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第4/10页)

“我们只是想要求你呢,”卡普伦说,“找到他们裤袋里的钥匙——海利拉和克鲁兹的——然后循线追踪到宾州火车站的置物柜,把锁打开,那个柜子里有把一英尺长的刀子,上头沾了他们的指纹和血。”

“有这么严重吗?”

他笑起来。“找到的话也无伤啊。唬你的啦,我们还没那么惨。警方只不过拿到两个拉丁小子前言不对后语的说辞,他们打从断了柳橙汁以后就麻烦惹个不停。不过警方手上确实有他们觉得能把汤米定罪的动机。”

“是什么?”

我边问边看着汤米,他别开了眼睛。卡普伦说:“婚外情、股票大赔,外加极度可疑的金钱动机。玛格丽特·蒂拉瑞七八个月以前继承到约莫二十五万的遗产。有个姑妈留了一百多万美金由四个人均分。警察根本没有注意他有多爱他老婆,何况又有多少老公不会乱搞呢?大伙都是怎么说的?——九个偷腥一个撒谎是吧?”

“蛮大的几率嘛。”

“其中一名杀手,安吉尔·海利拉,今年三四月在蒂拉瑞家打了点零工。春季大扫除。他从地下室和阁楼拖出一堆垃圾,做了不少苦工。照海利拉的说法,汤米就是透过这层关系找他打劫的。依常识判断,该说是海利拉和他的同伙克鲁兹就是透过这层关系知道了地形,以及屋里有什么、该怎么进去。”

“要抓汤米的小辫子看来是不容易。”

“没错,”卡普伦说,“问题是,如果真为了这个走上法庭,就算赢了官司也是输掉了下半辈子,众人都会记得你曾经因为被控杀妻上过法庭,就算无罪开释也没用啦。

“更何况,”他说,“天知道陪审团会往哪个方向判断。汤米的不在场证明说,抢劫案当时他和一名女子在一起,是个同事。光明正大得没话讲。不过天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想。有时候呢他们会打定主意不接受,会认定是女友帮着撒谎,甚至干脆一口咬定他是混账,竟然老婆被杀的时候还在外头胡搞。”

“你再这么讲下去,”汤米接口道,“我自个儿都要觉得有罪了,瞧你说得活灵活现的。”

“何况他本来就很难得到陪审团同情。汤米是个帅气的大个儿,打扮入时在酒馆里肯定人见人爱,可是跑到法庭就要人人喊打了是吧。他是股票业务员,讲起电话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而这就表示所有听过内线消息亏了几百块的,或者因为电话推销买了杂志的阿猫阿狗都会杀气腾腾地走进法庭找他算账。跟你说吧,妈的我们根本不想进法庭。法庭上我铁定会赢,这我清楚,再不济也可以赢得上诉吧,可谁想要这样啊?这个案子连个头都不该起,在他们往陪审团面前投递诉状以前我就要斩草除根把问题彻底解决。”

“所以你是希望我能——”

“尽量搜集信息啊,马修。找到所有可以让海利拉和克鲁兹信用扫地的证据。我不知道是否有东西可找,不过你当过警察现在又是私探,你总可以带着你的职业素养上街四处打听吧。”

我点点头。这我做得到。“可我不懂,”我说,“找个会说西班牙语的侦探不是方便多了吗?要我上他们的小店买罐啤酒我还可以,问题是我的西语段数离流利还远得很。”

卡普伦摇摇头。“建立私人关系可比只值一文的‘Me llamo Matteo Y como esta usted’(西语:我名叫马堤欧,你好吗)要值钱多多啦。”

“就是嘛,”汤米·蒂拉瑞说,“马修,我知道靠你准没错。”

我想跟他说靠我呢,我靠。我不知道自己能查出什么一般警察办案程序查不出来的东西。不过以我戴过多年警徽的资历,当然知道有人想把钱送上门的时候绝对不可推辞。收受款项我很自在。这人继承了二十五万美金,再加上他老婆保的不知多少险。如果他想四处散财,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