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3页)

何筝攥着手指,心里憋屈的像是塞了一个□□,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方天灼瞥了一眼,道:“此事的确是朕的疏忽,理应提前通知相府,委屈筝儿了。”

何筝也算看出来了。

什么疏忽,狗屁。方天灼就是故意的,只是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何筝却不知道。

他垂着脑袋站在那儿,扯着手指道:“不委屈,反正都习惯了。”

何相凝眉,喝道:“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何锦华机灵道:“陛下,相府后厢还有些好酒,臣取出来陛下尝尝?”

方天灼笑道:“朕今日本就为饮酒而来,请吧。”

他忽然侧目。身边的人抬手无声的愤愤的擦了擦眼角,两人离得太近,那泪珠儿一下子甩到了方天灼的袖子上,何筝低着头,长发掩映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个绯红的鼻尖。

这是……真的哭了。

他面色不变,心里头却仿佛有一个锥子在一下下的朝下敲,一寸一寸的扎进去,闷痛。

酒很快被拿上来,何筝道:“陛下,我有些不舒服,想先退了。”

何筝转身出去,顺意匆匆跟上,南门良冲聂英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窜了出去。

何筝甩着袖子大步跨出去,方才没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一路急行,冲回何管家安排的房间,钻进被子里蒙住了头。

顺意跑进来,聂英恰好跟入,看到床上一坨之后咳了咳:“公子,还好吧?”

顺意道:“奴才不知。”

聂英虽然被委以重任,但并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事儿应该江显过来,他显然比自己更细腻一些。

顺意忽然道:“公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呢。”

聂英总算找到事儿做:“我去弄些吃的。”

但弄回来,何筝也没吃,他的委屈是累积的,伴随着愤怒憋着憋着就憋没了,一觉睡过去,还跟小猪似得闷香。

何筝之前在家作息非常不规律,迷迷瞪瞪睡一整天不吃饭都有可能,所以一直到了下午,他才悠悠转醒,总算饿了。

一眼没有看到人,他撑起身子下了床,方才见到方天灼正坐在床上擦拭着一把匕首,察觉到动静,他转了过来:“晚上朕带你回宫。”

何筝情绪低落的笑了笑,毫无往日机灵的样子:“哦。”

原本要下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晃了晃腿无话可说,方天灼却已经开口:“南门。”

饭菜一直热着呢,不多时便被南门良送到了这小偏房,方天灼先坐了过去,何筝后坐,先拿公筷给他夹菜,然后自己闷头吃。

吃完发现方天灼没动,何筝把食物全部咽下,吸了口气,眼睛重新焕发生机:“您怎么不吃?”

方天灼道:“过来。”

何筝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坐到他腿上,顿时双脚悬空,被他牢牢搂住。

方天灼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手指抹了抹他的嘴角,道:“没有话要跟朕说?”

何筝低头,道:“没有。”

平时委屈来委屈去,这会儿真的委屈了,反而不愿说了。

却越发可人的很。

方天灼只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在缓缓发酵,不知究竟来源于何处,但这最终汇聚成了滔天的欲望,他抵着何筝的额头,凑过来含住了他的唇。

何筝抖了抖,微微后缩,眸子里带着一抹不情不愿。

方天灼舔唇,思索片刻,停下动作,道:“随朕回宫?”

何筝心想你不是都做好决定了吗?

他摸了摸嗓子,小小咳嗽一声,道:“好。”

回去的时候,相府的人把他们送到门前,方天灼在上车之前,忽然瞥了一眼站在何夫人身边的婆子。

南门良低下头,含笑道:“陛下回宫——”

车子缓缓启程,何筝鼓起脸颊翻来覆去,走出去五十多米,忽然道:“我有东西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