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明月VS沟渠(第6/10页)

“我爸说城里人喜欢歧视乡下人,如果我们乡下人开辆悍马来念书,你们就不敢欺负我了。所以他打肿脸充胖子跑去租车,你们说我冤不冤呐?”

听闻之后,我、宋琪琪还有赵晓棠三个人面面相觑,同时缄默。

确实有点冤。但是冤的是我们,居然被形容成欺负弱小的霸王花了。

其实,白霖不算富豪千金,也绝对不是乡下丫头。她老家是邻近B市的县城,白爸爸是当地有名的乡镇企业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除了每个月那多出我们很多倍的零花钱以外,白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是越是如此,让其他人越觉得她神秘。

这些传言引起很多异性的好奇心,于是,大一的时候有很多男生寝室主动来找我们联谊。第一学期年底圣诞节之前,至少有五六个男生打电话来约她。

后来一次,有个和白霖家有来往的女生突然跳出来揭秘,说出她爸爸借悍马到学院来显阔的事情。

平时很凶悍的白霖那一次却没有找那个女生理论。

白霖叹气说:“唉,早叫那个老头不要这样了,现在害得我身败名裂,真是伤心啊。”但是从她的语气里哪里听得出来一点伤心的感觉。

无论那些男生追着传言来,又追着传言走,但是有一个人对白霖一如既往地殷勤着。这个人便是物理系的那位李师兄。所以即使白霖对他一点也不感冒,我们对他却始终挺有好感。

我和白霖一起跑回寝室拿书,再准备冲到教室。走到寝室楼下,看到那一地的温水瓶和矿泉水瓶残骸,才发现昨天自己干的事情挺激烈的。幸好,女生院有门禁,无人敢在外面晃悠,故而没有伤到人。

后来从其他人那里得知,我们女生院还算好。小河那边的男生宿舍,有的寝室甚至把窗户取下来都扔了,所以学校紧急处理了一批人。

以前大一入学的时候,有着各种各样的入学教育。无非是说一些违反了什么什么不能毕业,不能发学位证之类的,balabalabala。那些繁琐的规则被学校印成一本小册子,发给全校新生人手一本,看起来比温总理每年的政府工作报告还要厚实许多,让我不禁怀疑自己真的能顺利毕业吗?

于是,大学生活就被我想象成了西天取经,等我度过那九九八十一个劫难就成了。

借助于慕承和的帮助,我们又躲过一劫。

恰恰今天又是学习任务最重的一天。

上下午的课都是满满的。一、二节上完了精读,又上视听说。

因为昨夜半宿操劳,我和白霖再也坚持不住戴着耳机,一前一后地坐在格子间里,躲着老师打瞌睡。

教我们视听说的吴老师,是位美女,前几年留洋回来。她教视听说最爱做的事情便是拿部冷门的英美电影,放投影。她时常会冷不丁地按下暂停,然后随机地叫一个人起来问电影里的角色上一句说的什么。一旦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吴老师便会在成绩册上冷冰冰地画一笔,随即说:“平时成绩扣五分。”

开始我们还觉得新鲜刺激,久而久之也觉得乏味,而且搞得人心惶惶。

白霖则是更绝。

一般某部电影加上回答问题的时间,能足足让吴老师放四五节课。白霖就干脆去网上将电影下载下来津津有味地看一遍,然后顺手下个剧本拿到课上去念。

宋琪琪虽说成绩总是排名第一,但是她的听力是弱项。

她也看那些剧本,和我们不同的是,她看了过后,便用空余时间背下来。动机相似,刻苦程度却着实令人瞠目。

好学生和坏学生的区别就在这里。

我一直立志做一个好学生,只是毅力差点。

虽说如此,我却觉得我能当一个好老师。

A大外语系的牌子摆出去是很吃香的,所以只要在外面贴个小广告,就有很多家长来电话找英语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