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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女士们,先生们,我不得不要求你们多呆一会儿,还有进一步的介绍。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求你们无论到何处去,都必须随身携带救生衣。”

“穿着吗?”吉阿·贝夫人喊道,她相当惊诧。

“不,不必穿上。只要夹着它就行了。但是别把它丢在别的地方。”

“哦!防毒面具也要带着吗?”

“不必。”

“毯子呢?”

“也不用。”

“我们会有人护送吗?”

“我没有接到与此有关的指示,女士。或许换个角度想,毕竟你们都下去会更好些。剩下的我来处理好了。”

直到此刻,麦克斯既没有见到查佛德小姐,也没有见到那位据说寻欢作乐的肯沃尔西先生。不过他心里想的不是他们,他在想伊丝黛尔·吉阿·贝。

他无法确定的是她究竟是深深的吸引了他,还是令他强烈的反感。某些举止流露出一种倾向,另一些则表现出另一种。她的笑非常独特,头往后一仰,张大嘴,发出高亢刺耳的笑声,足以刺激任何人的神经。

她每一刻钟就能干掉一杯杜松子酒,而且纹丝不动,只是她那优雅的谈吐消失得无影无踪,亲切的谈吐变得跟鱼贩子一样粗俗。但是她有一双优雅的“会说话的”眼睛,美妙的身段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性感,以至于离她越近,就越令人侧目。

头天晚上的交谈是一种交锋,一种试探,彼此巧妙的估量着对方的力量。他从她那凶悍易怒的眼神里看出了这一点。每个眼神都显得那么确定,似乎在说:“我对你拿不定主意。”他俩几乎是在一种充满敌意的状态下分手的。

但那是头天晚上——海上阴郁的第一夜。早上救生演习时她对他会意微笑的样子让亲密的关系像条毯子一样在他们之间展开。她可能跟他一样认真考虑过敌对情绪了。

其实全船的人似乎都醒了过来。当麦克斯邀请那位女士午餐前到酒吧喝一杯鸡尾酒时,他们发现拉斯洛普已经在那里了。他两脚摊开扎在壁炉前面。跟他在一起的胖胖的金发男人毫无疑问就是雷吉纳尔德·阿彻医生,拉斯洛普已经迅速摆平了他,让他乖乖听着。拉斯洛普跟他们挨个打完招呼,然后坚持为每个人叫了一杯马提尼。

“我们需要的,”他宣布,“是更多的救生训练,就是这样的。那是一个美人儿。我真想知道他们最后把那两个可恶的家伙吊出了床没有。”

“我想他们办到了。”阿彻医生微笑着说。“我走在后面,看到他们了。为大家的健康干杯。”

阿彻医生实在是一位处世练达的人。脸上永远是一种半带微笑与世无争的宽容神情。直到所有人都讲完,他才以一种决断的态度发言。他可能比看起来的更年长。他们坐到壁炉前的皮沙发上,头顶上点着灯,因为即使在公共房间里也没打开几扇舷窗。阿彻医生的头发精心上过发蜡,有着双层下巴,昏黄的灯光在他眼角映出无数细纹。

“我希望,”他继续说道,端起鸡尾酒,“这会让我觉得舒服些。昨晚我可过得够呛。”

“因为晕船?”拉斯洛普同情的问道。阿彻医生微微一笑,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深陷并且泛黄,不过这可能是灯光的影响。

“那只是部分原因。”他说道。

“部分原因?”

阿彻医生再次露出微笑。

“是的。我很想知道是谁凌晨两点在通道里练习飞刀。”

正如一位优雅的健谈者,他期待着一种感觉并且果然得到了它。

“飞刀?!”拉斯洛普几乎是喊了出来,以致于酒吧乘务员正在擦洗的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想是的。”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更像是一种冒险,”医生说。但是他那一贯乐天派的脸上蒙上了几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