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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在意家里的情况,被留下来的尾国怎样了呢?尾国再怎么说都是客人,丢下客人,连声招呼都没有就跑掉,是不是太轻率了?重要的是,敏锐的尾国是不是早就发现朱美在怀疑他了?那么他是不是见怪朱美了?

理所当然地,没见到尾国的人影。

泥土地上只留下了一张信纸。

信上写着:“千万小心——尾”。

朱美宛如附身妖怪离去似的,浑身虚脱。

然后她一点都不像她地自问自答起来。尾国遭到这么简慢的对待,却还是担心着朱美,不是吗?

然而自己却……,那个时候,为何会那么强烈地怀疑起尾国呢?

——因为他的样子真的很不对劲。

尾国的样子真的不对劲吗?

不对劲的会不会是自己?当时的朱美确实不太寻常。

但是……尾国最后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被阻挠,他朝着朱美伸出的手本来打算做什么?

总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朱美睡得不省人事。

连梦哦度没有做。

“话说回来……这个人干吗这么执意要死啊?”奈津难以置信地说。

是奈津将朱美从虚无的睡眠中拉回了烦杂的现实。奈津一早就来拜访,他一叫醒来的朱美,就抱怨成仙道的队伍锵咚锵咚吵个不停,婴儿都没办法睡觉。

才刚起床就听到这番抱怨,朱美也无话可答,但是奈津对此也十分清楚吧。她是来做什么的呢?朱美定神后一听,也没什么,奈津说她把婴儿寄放在娘家一天,是来邀她一起去探视村上的。

外头的确很吵。

锣鼓喧天,还有像笙或笛子般不可思议的音色夹杂其中。虽然没有人声,但是连屋子里都能够浓浓地感觉到一种万头攒动的、难以形容的气息。

可能被异常的状况给吓到了。连杂货店的狗都发出害怕的吠叫。

这个样子,婴儿不可能睡得着。

奈津的娘家离此有段距离,婴儿已经被受不了的婆婆抱过去了。

朱美也觉得得去医院一趟才行,所以她急忙准备出门,但去了又能如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思绪怎么样都理不清。

外头更加吵闹了。

大马路上,男男女女脖子上挂着那种双巴图纹饰物,整齐并排着。其间有一些穿着陌生异国服饰的人,手里拿着乐器,以一定的间隔站着。几名维持交通的警官一脸索然地望着他们,态度消极地走来走去。就像奈津说的,信徒的数目似乎不少。

朱美想起在照片上看过的立太子仪式。拿来比较或许很不敬,规模也大不相同,但是两者的情景十分相似,只是没有大人物行径罢了。

不管等上多久,都没有人通过。

朱美和奈津两个人沿着人墙往医院走去。离开大马路后,队伍依然延续着,结果前往医院的路上,几乎都被那群怪异的团体给占据了。

换个角度来看,他们也像是一支异国的军队。

到底有几个人?朱美非常在意。

村上在睡觉。

护士一看到朱美和奈津,当场身体一软,就像一颗泄光了气的气球似的。接着她异常情绪化地说:“啊,太好了。”

状况异于昨日,医院也不能对村上掉以轻心了吧。既然收留了他,院方也有责任,要是村上死了就糟了。

话虽如此,这只是一家镇上的小医院,没有人手可以成天监视村上。院长说,老实说他伤透了脑筋。朱美和奈津虽然与村上有关系,但她们并非当事人,也不能随便把她们叫来,要求她们照顾。院方十分明白朱美和奈津只是善意的第三者,以她们的立场而言并无须负责。院长说,或许交给警方处理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