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沙漠游击队(第4/12页)

“他当时是副总统,是第二把手。”特里・马丁说。布赖恩特的脸涨红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当时伊拉克与巴黎的梅里克斯研究院签订了一份合同,让法国人为他们建一个微生物研究项目。这个项目的用意在于对动物的疾病作兽医学研究,后来看起来项目确实是这个意图。”

“那么对人类使用炭疽培养液的事该怎么解释?”美国人又问。

“噢,这是可能的。炭疽病是一种特别致命的疾病。它主要会感染牛和其他牲畜,但如果人接触或摄食了污染源,则也会感染人。你们也许还记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政府在赫布里底岛上试验过炭疽。它仍是一个禁区。”

“哦,有那么严重吗?他从哪里得到的呢?”

“就是这个问题,辛克莱先生。你不可能跑到一个声誉很好的欧洲或美国实验室,说‘能给我一些高质量的炭疽培养液吗?因为我要把它用在人的身上’。不管怎样,他用不着这么说。第三世界国家到处都有病牛。有心人只要注意疾病的发作,买上两头病牛就可以了。但这种事情是不会见诸政府的公文里的。”

“这么说,他完全能够得到这种疾病培养液,供他放到炸弹或炮弹中使用,而我们却没法知道。是不是这样?”保罗・斯普鲁斯爵士问。他那支旋上了笔套的金笔停在笔记本上方。

“是这样的,”布赖恩特说,“但那是坏消息。好消息是,我怀疑这种东西对付前进中的军队根本不起作用。假设有一支部队朝你冲过来了,而你是一个极端残酷无情的人,你要设法把他们当场阻挡住。”

“是这么回事。”辛克莱说。

“嗯,炭疽病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把一系列炭疽病炸弹空投到军队的头顶上方或前方,它们能破坏土壤。这片土地上生长起来的植物——草、水果、蔬菜,将受到感染,吃过这种草的任何牲畜和野兽都会感染发病。人如果吃了这种动物的肉,喝了这种动物的奶,或处理过这种动物的皮,也会传染上。但沙漠并不是这种孢子培养液的良好载体。我们的战士应该是吃罐装食物,喝瓶装水的吧?”

“是的,现在是这样了。”辛克莱说。

“那样的话,炭疽病就没多大的作为了,除非战士们吸入孢子。这种疾病一定得进入人体的肺部或食管才会起作用。要当心气体的危害。我想战士们不管怎样总会配戴防毒面具吧?”

“是的,我们有这个计划。”辛克莱回答。

“我们也一样。”保罗爵士补充说。

“那么,我认为使用炭疽病毒意义不大,”布赖恩特说,“它不能当场挡住士兵,而且真受到感染的人可以用强效抗生素治愈。你们知道,病毒是有潜伏期的。战士们会打赢战争,然后病倒。坦言之,与其说这是一种军事武器,倒不如说它是一种恐怖武器。如果你把一小瓶浓缩炭疽病液倒入一个城市赖以生存的供水系统中,也许能引起一场使医院病房人满为患的灾难性流行病。但如果想对沙漠中的战士喷洒某种物质,我宁愿选择一种神经毒气。无色又快速。”

“所以,如果萨达姆确实有细菌战实验室,它会在哪里?没有迹象吗?”保罗・斯普鲁斯爵士问。

“坦率地说,我要去核查西方所有的兽医学研究所和学院。查明在过去十年中是否有学者或代表团访问过伊拉克。再询问那些去过的人,那里是否有他们绝对不得进入的、而且四周围着卫生检疫设施的禁区。如果有的话,那么就是这种实验室了。”布赖恩特说。

辛克莱和巴克斯曼在奋笔疾书。又有一项核查任务了。

“这一块没线索的话,”布赖恩特总结说,“你们可去查问移民情报部门,有没有这个领域的伊拉克科学家离开祖国到西方定居。研究细菌学的专家有点与众不同,他们通常在一个小团体里活动——像一个村庄。我们在自己国家就是这样,在伊拉克那样的独裁国家应该也同样。如果萨达姆有这种设施,圈内的科学家也许会知道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