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虎口脱险(第4/13页)

“我觉得太太太愚蠢了。”萨曼莎说。我还是不知道要回应什么,我俩都觉得愚蠢。现在药劲儿过了,她好像难以接受我们在药物的驱使下做了那种事儿。当意识清醒后,萨曼莎好像越来越不安、紧张、警醒,她开始在拖车里东抓西抓,四处找刚才热情似火时胡乱扔的衣服,我也找到衣服穿上。

穿上裤子之后,智力好像也恢复了一点儿。我起来仔细打量整个拖车。它没多长,也就大概三十码,所有的窗子都用三合板严严实实地封住了。我用拳头砸砸,用身子撞撞,它们岿然不动,显然外面也加固了。

只有一个门,还是一样,即使我用肩膀撞,除了头更疼之外,我一无所获。我坐下来揉着头,待了几分钟,这时萨曼莎又开始抱怨。好像穿上衣服后她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抱怨一切。她的高音和我脑部的跳动形成完美的结合。她每抱怨一声,我脑部的动脉就会多跳一下,疼痛越发深长。

“这儿的味儿……简直臭死了。”她说。

这里确实很臭,陈腐、潮湿加上霉菌的气味。但是我们什么都不能做,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去拿我的植物小香袋,在外面的车里。”我说。

她不看我。“你用不着说风凉话。”她说。

“不说了,但我是一定要从这里出去的。”我说。

她没看我,也没说什么,这对我来说是福音。我闭上眼睛,试图用意念赶走头痛,不管用。过了一分钟,萨曼莎打断了我。

“我希望我们刚才没做那事儿。”她说。我睁开眼,她仍然不看我,看着拖车的一角。那儿什么都没有,但是显然也比看着我舒服。

“对不起。”我说。

她耸耸肩,还看着那儿。“不是你的错。”她说,听上去很慷慨,“我想水里可能有东西,他们总是往里面加东西。”她又耸下肩,“但是我从来没有如此忘形。”

我过了一阵儿才明白她是指毒品:“我也是。是跟以前的一样吗?”

“肯定一样,”她说,“我是说,那是我听来的。泰勒说她喝了好多,做了好多。”她摇摇头,脸红了一下,“她说那个东西会让你想要……抚摩谁,然后……你知道,也想被抚摩。”

如果那东西确实能让人忘形,我也不得不同意。不过我得说要么是我们喝得太多太多,要么是药力太强劲了。当我想起我的所作所为,我都快脸红了。

“不管怎么说,我做了,”萨曼莎说,脸还红着,“我不会再多想了,”她又耸下肩,“感觉不怎么好。”

就我仅有的一点儿相关知识,我非常肯定我该说些奉承话,即便我觉得那是个错误。我应该说诸如“太棒了!别让这感觉淹没了我们的记忆”或者“我们拥有整个巴黎”。不管怎么说吧,也许是头疼再加上潜意识里的卑鄙感,我说:“是啊,确实感觉不好。”她现在看着我了,表情接近于愤怒,但是她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她又看向别处。我伸展了一下身子,揉揉脖子,然后站起来。

“一定有逃出去的办法。”我说,更像自言自语,但她还是回应了。

“不会,不会有的,”她说,“这是完全封死的,他们一直都是把人囚禁在这儿,没人逃出去过。”

“如果他们都吃了药,还会有人试着逃走吗?”

她眼睛半睁半闭,慢慢地摇摇头,表示她认为我很愚蠢,然后看向别处。也许我真的愚蠢,但是不至于蠢到坐在这儿等着他们来吃我。

我又在拖车里来回走了一遍,没什么新东西可看,但是我这次很仔细地检查每样东西。这里根本没有家具,但是在最里面有个长凳似的东西,显然是被当作床用的,铺着一层薄的泡沫胶垫,上面盖着张破破烂烂的灰色床单。我把泡沫胶垫掀起来放在地上。下面是一块胶合板,我掀起板子,底下是个柜子,里面有个扁扁的枕头,枕头罩和床单一个颜色。这个柜子和拖车一样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