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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特以最快的速度走到拐角处等候,后背贴着墙。但是那里没有一丝声音,没有呼吸,没有人在行动,那人离开了。他只不过是在浪费时间。他走进拐弯的地方。突然一块软毛布盖了过来,落在他的脸上,紧紧勒在他的脖子上。就在软布即将锁住喉咙的那一瞬间,他把手指卡在了脖子和软布之间。他用尽全身力气反抗,接着借着这块布的力量,突然弯身向前,格兰特感觉到那人从他的身上滑了过去,头先撞到了地面。那股重量也将格兰特击倒在地。那个令人窒息的可恶东西还罩在他头上,但是他的双手不受束缚了。他伸手去抓对手,欣喜地发现套在喉咙上的枷锁松开了。他仍然看不见也呼吸困难,但是没有被立即勒死的危险。事实上,他用尽全力去掐对手的喉咙。那个人像一条泥鳅似的扭来扭去,用膝盖阴险狠毒地向他出击。这不是头一次赫伯特·哥特贝德使出下三滥的招数跟人打架了。格兰特盲目地出击,结果只触碰到了人工草皮。他希望自己能看见三十秒也好。他松开了先前恰好抓住的袭击者的某个部位——他不确定那是大腿还是胳膊,尽全力滚开。但是并没有成功,因为那个人紧紧地抓住他。但是他有时间把手伸进口袋握住手电筒。这个时候那人推了他一下,格兰特滚得仰面朝天,那只手被卡在口袋里。但是他用另一只空余的手,倾尽全力往向他脸上呼气的方向打了过去。他的手指关节砸到了骨头,格兰特听见牙齿断裂的声音。那人的重量突然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扭动身子抽离出来,赶紧伸手去口袋里拿手电筒。他还没来得及拿出手电筒,那人再度向他袭来,左右摇晃。格兰特把手电筒往他身上照去,光线还没有照到他的脸上,那个男子马上一跃而起。格兰特闪到一边,那人跟着过来了,格兰特用尽全力拿着武器朝他挥去,结果只有毫厘之差没能打中,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突然承受如此重量,格兰特重心不稳: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击上面,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意识混沌的那一刻,他全部的机能都在试图唤醒眩晕的身体奋起反抗,他超然地想着,那人将会如何杀他?

令他惊讶的是,他感觉到那人身体的重量从他身上消失了。某个东西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尽管他的耳朵嗡嗡地响着,他还是意识到那个男人从他身边走了。

格兰特拖着身子坐了起来,偶然坐到了刚才砸他的那块石头上(根据触感,那块石头原本的位置应该属于假山上)。他伸手摸索他的手电筒,打算继续跟踪那个男子。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黑暗中低声说道:“是你吗,伯特?有什么问题吗?”

格兰特打开了手电筒,站了起来。

光线照在一双大大的棕色眼眸上,那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温和,不过她脸上的其他部分丝毫不温和。

灯光照过去的时候,她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站着别动。”格兰特的语气不容反抗,她停止了后退。

“别说那么大声。”她急切地说道,“你是谁?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是探长——警察。”

格兰特发现,这样的陈述总是会引发两种反应:一种是害怕,另一种是谨慎。无辜的人通常表现的是第一种反应,第二种反应的人往往会暴露真相。此时这个女人就暴露了真相。

格兰特用手电筒照了照这栋房子——一栋单层建筑,有几间小阁楼。

“别那样!”她嘘声说,“你会吵醒她的。”

“她是谁?”

“老太太,我的主人。”

“你是这里的女仆?”

“我是管家。”

“房子里就你们两个人?”

“是的。”

格兰特用灯光照着她身后开着的窗户。“那是你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