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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你们这些专家的言论,偷窃可能很快就不算犯罪了吧。”局长的话里有一些嘲讽与无奈。

“爵士,推论不错,”格兰特对梅尔说,“你能不能把大衣这个复杂的线索也简单地说一说?”

“真相往往就是简单得可怕,你不这么想吗?”

“你是在说那个男人可能是清白的?”

“我确实这么想过。”

“为什么?”

“对于你的判断,我有个极好的看法。”

“我的判断?”

“是的。对于那个男人是凶手你感到很惊讶。这说明是间接证据蒙蔽了你对这个案件的第一印象。”

“实际上,我想象力丰富,但也同样逻辑缜密。这还算幸运,毕竟我是一名警察。证据可能是间接证据,可依旧清晰明了又令人信服。”

“你难道不觉得,太清晰了吗?”

“爱德华勋爵也这么说过。但是警察们可没人认为太清晰,乔治爵士。”

“可怜的钱普尼斯!”局长说,“这对于他太悲惨了。别人告诉我,他们二人非常恩爱。他也是个好人。我对他没有多少了解,可是小时候可是经常听说他的家族。他们家族的人也很好,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个悲剧。”

“星期四的时候,我同他乘船从多佛回家,”梅尔说,“我是从法国加莱过去的——刚刚在维也纳参加了一个医学会议——在多佛的时候他上了搭载船客的火车,还是平常的一副贵族气派。对于回家,他看起来很开心,还给我看了他从加莱里亚给妻子带的黄宝石。看起来好像他们每天都会通电报。坦白来说,我觉得这件事比黄宝石更让我印象深刻,因为你也知道欧洲的电报价钱。”

“请暂停一下,乔治爵士,你是说钱普尼斯不是从加莱乘船返回的吗?”

“不是,哦,不是的。他是乘游艇回去的,就是那艘皮特尼尔号。是他哥哥的游艇,但是借给爱德华了,让他坐着从加莱里亚回来。是艘漂亮的小艇,当时就在海港上停着。”

“那爱德华勋爵是什么时候到达多佛的呢?”

“我觉得,应该是前一晚。那时已经没时间回镇上了。”他停下来疑惑地看着格兰特。“不管是出于个人想象还是逻辑推理,都不应该怀疑爱德华·钱普尼斯。”

“我知道!”格兰特继续冷静地剥着桃核,因为刚刚听到梅尔说到钱普尼斯坐上了搭载船客的火车,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没什么,只是警察的盘问习惯而已。”

但格兰特的脑子里确实充满了惊奇与猜测。之前钱普尼斯显然是让他以为自己是在星期四早晨从多佛回来的。虽然没有明说,但确实暗示了这个意思。格兰特当时也随意说了几句,比如新汽船的住宿条件之类的,而钱普尼斯的回来就是在暗示那天早晨他是在船上的。为什么呢?爱德华·钱普尼斯在星期三晚上的时候就到了多佛,但是却不愿让别人知道这个事实。为什么呢?如果这一切都符合逻辑的话,又是为什么?

因为梅尔揭露了钱普尼斯在英国的行踪,大家都有点尴尬地沉默不语,于是格兰特轻声说,“艾瑞卡小姐还没有把小狗,或者是其他什么拿出来给大家看呢。”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艾瑞卡脸红了。在场的三个男人都因为她的这一不寻常的反应而惊呆了。

“不是小狗,”她说,“是你特别想要的一件东西。不过,我真的担心你看到之后会不高兴。”

“听起来真叫人激动。”格兰特承认,他很想知道在一个孩子的想象里,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不过他希望艾瑞卡不要送什么东西给他,对他这样的人有种英雄的崇拜当然很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会尴尬的,“在哪儿呢?”

“打包起来放在我卧室了,我想等你喝完这杯葡萄酒再拿给你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