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3/4页)

“我都忘记你是个影迷了,威廉姆斯,再多说一点儿吧。”

“当然了,没问题。我知道的这些也只是从《电影天地》和《走进影视》之类的杂志上读到的。上面写的好多事都是胡编乱造的,不过尽管他们总是在编故事,但对于事实真相还是在不断探索的。她不喜欢人们采访她,而且之前每次讲同一个故事都要换一个样子。当有人指出这和她上次讲的不一样时,她就会说:‘因为之前的那个简直太无聊了,我想出了更不错的。’没人知道她把大家带入了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中。当然了,人们说这叫作喜怒无常。”

“那你不是这么叫的吗?”格兰特问,他总是对对方的语气语调十分敏感。

“呃,我不知道。我觉得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一种——嗯,像是防卫,如果你能清楚我在讲什么的话。人们只有在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知道你在乎什么之后,才能接近你。如果你一直让他们猜你的真面目的话,受罪的可是他们,而不是你。”

“不过像这种从诺丁汉的纺织工厂一路打拼,登上电影圈的最顶端的姑娘,可不是那么脆弱的。”

“那是因为她是从纺织工厂出来的,当时也没有人会在意她。每隔六个月,她就会身处不同的社交圈子了,她就是以这样的速度发展起来的。这样的生活是要花费很大力气的——就像是一个潜水员从深水处一路游上去。面对压力需要不断调整自己。不,我觉得她是需要一个壳来保护自己,而让人们时刻对她保持猜想的就是她的这个壳。”

“怪不得说你是克雷迷,威廉姆斯。”

“我当然是了。”这是威廉姆斯的常用句。他微红的脸颊现在显得更加红润了一些。接着他满怀怨念地把橘子酱涂在了厚厚的吐司上。“不等这事情拍板定案,我就想去把干这事的浑蛋铐起来。这样一想,也就让我舒服多了。”

“你有什么头绪吗?”

“嗯,长官,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你遗漏了一个有明显作案动机的人。”

“是谁?”

“杰森·哈默。早晨的八点半,他就鬼鬼祟祟地到处打探消息,他是准备干吗?”

“他是从桑德维奇过来的。在那儿的小旅舍过夜了。”

“他是这么说的,不过村子里的人们证实这一点了吗?”

格兰特翻了翻他的笔记。

“也许他们并没有。这个说法是在找到扣子之前人们主动提供的,当时他们也没怀疑哈默,而且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可都在帝斯德尔身上。”

“哈默有太多作案动机了。克雷离开了他,而他穷追不舍,跟着她到了乡间别墅那里,还发现她跟另外的男人单独待在一起。”

“是的,很有道理。你可以把哈默列在你的嫌疑名单上了。去找找他的衣柜。可以发布一则紧急消息找回那件不见的大衣。我希望这能带出一点线索。一件大衣总要比扣子来得清楚明白。顺便还有,帝斯德尔说他把自己的衣柜(除了晚礼服)全都卖给了一个男人——具体来说——一个叫托戈的人,但是目前还不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之前在柯瑞文路的那个家伙?”

“是的,长官。”

“他现在在哪里?”

“韦斯特伯恩园那里,就在最尽头。”

“谢了。我觉得帝斯德尔的供述没什么疑点。但有可能另一件大衣上也有相同的扣子。可能会让我们发现点儿什么。”他站起身来,“那就继续工作吧,简直就是要做无米之炊啊!说到这个,就像是以色列人说的不给他们稻草却妄想造出砖来。不过这里有个极好的例子,正好给你的第三杯茶调调味。”接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下午买到的《哨兵报》——就是《号角报》的晚报版,然后放在了威廉姆斯的茶碟旁,上面的大标题赫然写着《克雷之死是个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