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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是有海堤的!想想事情还真可能是这么干的,是吧长官?”

“谁知道呢?不过只是理论罢了。但是那件大衣的事情还在困扰我。”

“长官,我觉得大可不必为此困扰。那还是个清晨,雾气很浓,六点的话还是有点冷。不管是谁都会穿上件大衣的。”

“是——吧。”格兰特说着,但语气中仍有疑惑,然后就把这件事搁置一旁了。但是像这种不合理的事情,还是会时不时困扰着他极具逻辑性的思维(可是当逻辑思维不起作用时,他的工作反而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

他对接下来的调查工作给威廉姆斯下了指令,而此时他本人则要赶回镇上去。“我刚刚又和帝斯德尔谈了几分钟,”他最后说,“他在海洋酒店找了一份服务生的工作。我觉得他不会就这么溜走,但是你最好在那边安插一个眼线。桑格就可以。这是帝斯德尔在星期四早晨的行车路线,不过这是他自己的说法。”他把一张纸递给了威廉姆斯,“核实一下。虽然当时还比较早,但应该有人会记得他。他到底穿没穿大衣,这是重点。就我个人观点,他所说的把车偷走是没什么疑点,尽管可能原因并不是他自己说的那样。”

“听到那种理由的时候,我也觉得简直太愚蠢可笑了。我就在想:‘嗯,他也许能找一个更好的理由。’长官,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认为他把她淹死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赶快逃走。开车径直跑去英格兰的另一端,或者就是去国外,一定要赶在人们发现尸体之前逃走。于是他便开车逃了。接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意识到自己这样做简直太过愚蠢。或许就是因为发现自己袖口的扣子不见了。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只要待在原地,装装无辜可怜,也就够了。他把那件会暴露自己疑点的大衣丢掉了——即使是扣子还在,但是袖口到胳膊肘那里一定有海水浸泡之后留下的盐渍——然后就回来把车子停到了原处,这时候他发现了人们已经找到了尸体,是海水涨潮时冲上来的,于是他就在海滩上演了一场好戏。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一想到自己差一点就犯傻,他就足够号啕大哭好一会儿了。”

“所以你觉得是他干的?”

“我不知道。动机似乎有点不足。他身无分文,而她慷慨大方。怎么说他都不会把她置于死地吧。当然了,他对她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他自己说并没有爱上那位女士,但是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罢了。他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我是相信他的。他可能正因为遭遇挫败而难过懊恼,但是要是这样的话,他可能会把她揍一顿。而现在发生的则是一桩古怪冷血的谋杀案,威廉姆斯。”

“确实就是这样,长官。这真是让我觉得反胃。”威廉姆斯极其愉悦地叉起一块上等的威尔特羊排放到了自己嘴里。

格兰特朝着他笑了笑,这微笑总是能让下属们心甘情愿地为他赴汤蹈火。他经常和威廉姆斯一起搭档,而且两人总是相处融洽,相互赞赏。也许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威廉姆斯不会觊觎着别人的职位,这可真要感谢他了。他更像是一位心满意足的丈夫,拥有一位可爱美丽、忠诚真挚的妻子,而非一位雄心勃勃的警察探长。

“真后悔在验尸后没有跟她的律师谈谈。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天知道这周末他又要跑去哪里。我问苏格兰场要过她的卷宗,但是律师应该会更有帮助。一定要找出她死亡之后的受益者。她的死亡对于帝斯德尔来说不是一桩幸事,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却是幸运的。她是个美国人,我觉得她的遗嘱应该在美国的什么地方。等我起床之后,苏格兰场便会查清楚。”

“克莉丝汀·克雷不是美国人,长官!她是在诺丁汉出生之后去美国念书的。确实有人说她在纺织厂当过女工,可是谁也不知道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