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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谁都没看一眼,直接闯进了这群人围起的小圈子里,还把两个挡到他去看尸体的警察挤到了一边。

“噢,没错,是她!噢,是她,就是她!”他大声叫喊着,突然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旁边的六个男人全都目瞪口呆,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接着警长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木讷地说着“没事了,孩子”。

但是这个小伙子只是一直晃来晃去,哭得更厉害了。

“好啦,好啦。”那个警员恢复了精神,开始安慰他。(说真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有点沮丧的场景。)“这对谁都不好,你知道。最好赶快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先生。”他接着说道,因为注意到了那男人手里手帕的材质。

“她是你的亲戚吗?”警长询问道,他的声音已经从前一个工作环节很好地调整了过来。

小伙子摇了摇头。

“哦,那是朋友吗?”

“她对我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好吧,至少你还是对我们有帮助的,我们正对她的身份有些疑问呢。你可以跟我们讲讲她是谁。”

“她是我的——房东。”

“好的,但是我的意思是,她名字叫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看这儿,先生,打起点儿精神。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到我们的人。你必须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这位女士的名字。”

“不,不!我不知道。”

“那么,你是怎么称呼她的呢?”

“克莉丝。”

“克莉丝,那姓是什么?”

“我就只叫她克莉丝。”

“那她叫你什么?”

“罗宾。”

“这是你的名字吗?”

“是的,我的名字叫罗伯特·斯坦纳威。不,是帝斯德尔,过去是叫斯坦纳威。”他补充道,因为他看了看警长的眼睛,觉得这种解释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警长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老天啊,给我一点耐心吧!”但他舌头一动弹,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两个名字我听着都挺奇怪的,呃——什么先生来着?”

“帝斯德尔。”

“帝斯德尔,你能告诉我们今天早晨,这位女士是如何到这个地方的吗?”

“哦,没问题,是开车来的。”

“开车,嗯?知道那辆车怎么样了吗?”

“知道。我偷了。”

“什么?”

“我偷了那辆车,不过刚刚又把它开回来了。这行为可真是卑劣。我自己觉得很羞愧,于是又回来了。当我发现她不在路上的时候,我想着或许可以在附近找找,她说不定在散步。接着我就看到了你们站在这里围着一个什么东西——噢,天哪!噢,我的天哪!”他的身体又开始剧烈地晃动。

“你和这位女士之前是待在哪里的?”警长问,语气是严肃正经的工作状态,“是在韦斯托弗吗?”

“哦,不。她在——曾经是在——噢,我的天哪!——是在一个乡间别墅里。布里亚斯,这是那个别墅的名字,就是在梅德里的外面。”

“大约朝内陆延伸一点五英里也就到了吧。”博迪凯利补充道,因为这对于不是本地人的警长来说,似乎也是个疑惑。

“就你们吗?还有其他什么人?”

“还有一个农村来的老太太——皮茨太太——她是雇来煮饭的。”

“我了解了。”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好了,小伙子们。”警长朝医护人员点点头,他们便弯下身子把担架抬起来。那个叫帝斯德尔的年轻人猛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把脸埋进了手心里。

“要送去停尸房间吗,警长?”

“是的。”

他突然把手从脸上拿开。

“噢,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她是有家的。不是应该回家吗?”

“我们不能把这样的无名女尸送去那种根本没人的小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