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世子失踪,疑云重重(第4/7页)

她没有别的办法,她迟来了十七年,争不过西岭月。

“人这一生很漫长,以前如何,并不是以后就如何。我必须先设法留在他身边,才有机会赢得他的心……”李忘真轻轻叹息着,“你没有输过,你不会明白。”

“是啊,我真不明白!”西岭月咬牙切齿地讽刺。

李忘真听着那句句指责,并不动怒,相反异常坦诚:“你可以说我不择手段,也可以说我厚颜无耻,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终身幸福,你义父一家也能重振门楣……我并没有错。”

“是啊,你追求终身,你没错;他振兴家族,他也没错……错的是我。”西岭月喉头哽咽,突然感到悲从中来,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因着舍不得这么多年的情分而来镇海,这一趟如此艰辛,可自己不仅没能争取到一丝转圜,反而身陷大狱,还要在情敌面前自取其辱!西岭月双手掩面,只觉得无地自容。

李忘真见她如此伤心,亦感到一丝愧疚,叹道:“没见到你之前,我曾想过让你做侧室……如今见了你的才貌性情,我想你也是不会答应的。”

此时此刻,李忘真的每一句话,都似一根针重重扎在西岭月的心头,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咬紧牙关,遏制自己不说出恶毒的言语:“你示威够了吗?你可以走了。”

“我不是来示威的。”李忘真望着烛台上的幽幽烛火,“我

是想帮你。”

“不必了。”西岭月强忍悲愤,神态倔强,“我自己会想法子。”

“幕后主使心机深沉,你以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脱身。”李忘真也不欲多说,执起烛台淡淡地道,“无论你同不同意,我都会修书给他,倘若此事解决不了,我会向姑丈说出真相。”

西岭月惊讶地抬头看她:“你居然会救我?”

“我不是救你,我是救我自己。”李忘真执着烛台转身往外走,直至走到牢房门口,才续上一句,“你若死在镇海,我无法向他交代。”

她打开门走出牢房,“吱呀”一声,牢门重重关上。

西岭月这两日实在太过劳累,虽然地牢内陈设简陋,她还是睡得很沉,一觉直到天明。她刚醒来不久,牢门上的小格子便被人打开,是有侍卫送了吃食和水进来。许是裴行立或李忘真提前交代过,饭菜居然还不错,水也清澈能入口。

西岭月不知下一顿饭会等到什么时候,便一口气把饭菜全部吃完,正打算从头到尾把事情梳理一遍,此时牢门突然又打开了,这一次出现的是裴行立。

他扫了一眼她手边的碗碟,见吃得干干净净才略感放心:“不错,我就怕你自暴自弃。”

“不会的,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努力争取。”西岭月神色坚定。

裴行立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仆射要亲自审问你。”

“现下吗?”

“嗯。”裴行立没

有多说。

西岭月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吧。”

裴行立却站着没动,突然走近几步到她面前,慎重问道:“眼下无人,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来镇海有什么目的?只有说实话,我才能想法子帮你。”

西岭月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多谢您的好意,但我不想连累家人。”

裴行立也能理解她的想法,更知她心意已决,不禁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说着已拿出一副镣铐,准备给她戴上,“你暂且委屈一下,我不能太徇私。”

西岭月见他拿起镣铐,脑中猝然火花闪现,后退两步躲了过去:“裴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那夜你拦着我逃跑,让我假扮蒋韵仪进府,还帮我出谋划策,究竟是为什么?”

裴行立身子一僵:“你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