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世子失踪,疑云重重(第2/7页)

西岭月倚着他站起来,三言两语把阿萝之死,还有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裴行立越听脸色越沉,到了最后连双手都狠狠收紧,将西岭月的手臂捏得生疼。

她连忙将他的手拍掉:“你也别担心,我又不是死定了。只要世子肯出面替我做证,证明昨晚我一直与他待在一起,我就能从这几件事里脱罪。至于蒋府

失火和阿萝的死,我便有机会慢慢去查。”她边说边揉了揉手臂,自言自语道,“只是眼下这个情形,该如何说动世子呢?真是苦恼。”

裴行立深深叹了口气:“我方才说的话你难道没听明白?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西岭月掩口,“这难道不是你支开高夫人的借口吗?”

裴行立沉默以对,眼中流露出浓重的忧色。

西岭月一颗心陡然沉到了谷底,终于意识到此事没这么简单!

“眼下这个情形,世子是能救你的唯一人选,可偏偏……”裴行立只将话说到此处,没有说完。

西岭月自然明白,李衡早不失踪晚不失踪,为何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这不是摆明了有人不想让李衡替她做证,要让她当替罪羊吗?

然而裴行立想得更深:“世子失踪我虽忧虑,但总想着他不会出事……可如今看来,恐怕是那些人在背后刻意操纵,想把罪名全推到你头上,我只怕世子他……”

“只怕他凶多吉少。”西岭月替他把没敢说出口的话说完。

是啊,幕后那些人敢利用蒋府,敢烧死那么多人,还杀了假冒的阿萝……想必他们也不会忌惮李衡的身份。

裴行立望着西岭月憔悴的模样,又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还好。”西岭月深吸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何有人要陷害我,我到底是得罪了谁?”

裴行立又如何答得出来:“眼

下这个情形,我也保不住你,唯有先找到世子再说。”他的语气很勉强,可见没什么把握。

西岭月点了点头:“我明白,于我而言,保不准地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能这么想就好。”裴行立拎起她的一只胳膊,做出押解的姿势,“先委屈你在那儿住几宿,余下的事情,我再想办法。”

西岭月不承想自己竟然在一天之内来了地牢两次。头一次是劫囚,这一次自己倒成了囚犯,且守卫还增加了三倍,这下就是插翅也难逃了。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从昨夜到今夜,整整十二个时辰,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惊险、刺激、诡异、恐怖……真是前所未闻、毕生未见。

这一趟来镇海,她原本的目的很单纯——不过就是听说李忘真在节度使府上做客,想要说服对方与忆哥哥解除婚约……

只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目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就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让自己变成了阶下囚?

义父说得太对了,自己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

西岭月心情低落,靠坐在牢房的角落里,将脸颊埋在臂弯之中。须臾,一阵响动传来,是有人正在用钥匙开牢门。

有人来劫狱了!这是西岭月的第一反应。她猛然站起身来,满目期许地望着门口,然而等牢门打开时,她大为失望。

李忘真身着一袭水蓝色襦裙,款款走进牢门内,朝身后的侍卫命道:“夫人

让我单独问她几句话,你们先下去吧。”

“是。”两名侍卫躬身领命,将手中烛台递给她,从外头把牢门关上。

李忘真径直上前,将烛台搁在牢中唯一的小案上,淡淡地望着西岭月,只说了四个字:“我见过你。”

西岭月勉强笑回:“李娘子说笑了,我们自然是见过的,两次。”

“不,更早。”李忘真端详着她的面容,“去年在淄青,我见过你的画像……他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