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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机捕捉到的第一个画面是布满血迹的楼梯。珍已经知道即将会出现的镜头,她已经看过命案现场的照片,知道每名女子的死法。然而,当摄像机将焦点放在阶梯上,珍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恐惧感逐渐升高。

镜头停留在第一名被害人身上,死者面朝下趴在阶梯上。

“这一个被打两枪。”瓦洛说道,“法医说第一颗子弹在她的背部,被害人可能是在逃向楼梯时中弹。子弹划过上腔静脉后穿出腹部,就她的失血量分析,她大概还活了五到十分钟,然后第二枪才射进她的头部。我的解读是:歹徒开了第一枪撂倒她之后,就把注意力转到其他女人身上,等到他再回到楼梯这边,发现这个女人还活着,所以就开第二枪了结她的生命。”

瓦洛看着珍,“十分仔细的人。”

珍低低地说:“那么多血,一定有大量的脚印。”

“楼上、楼下都有,而楼下的脚印比较令人费解。我们发现两组大型鞋印,假设为两名歹徒所有。但还有其他比较小的脚印,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警方的人?”

“不是,第一辆巡逻车抵达时已经超过案发时间六小时以上,厨房地板的血迹已经非常干,我们看到的小脚印是在血迹仍湿的时候印上去的。”

“确定身份了吗?”

瓦洛看着珍,“我们还查不出来。”

现在,镜头移上楼梯,可以听见纸鞋套踏上阶梯发出的窸窣声响。到达楼梯顶端,摄像机向左转,看进一扇门里。这间卧室里挤了六张帆布床,地上堆着衣物、脏盘子,还有一大袋洋芋片。镜头环视整个房间之后,停在第二名死者所躺的帆布床上。

“看来这一个完全没有逃跑的机会。”瓦洛说,“躺在床上,也就在所躺位置遭到射杀。”

摄像机再次移动,从帆布床转向衣柜。柜门大开,镜头拉近,拍到两具相拥的可怜尸体。被害者躲在衣柜很深的位置,仿佛是极力想躲起来不让人看见。然而,杀手只要一打开衣柜,她们就无所遁形,暴露在枪口下。

“一人一枪。”瓦洛说道,“杀手的动作迅速、准确,而且彻底。每一扇门都被打开,每一个衣柜都被搜过。屋子里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被害者完全没有机会逃脱。”

瓦洛拿起遥控器,按下快进键。屏幕上画面跳动,快速走完另一个卧室,跑上一张折叠梯、穿过活动门进入阁楼。然后又很快地退回到走廊、走下楼梯。瓦洛按下播放键,画面又慢了下来,摄像机以步行的速度穿过餐厅,来到厨房。

“这里。”瓦洛按下暂停键,静静地说,“最后一名受害者,她那个晚上并不好过。”

那个女人坐在椅子上,被绳子绑着。子弹从她右眉上方射入,冲击力将她的头向后扳倒。她的双眼向上圆睁,死亡令她脸色苍白,双手向前伸在桌上。

沾满血的榔头仍放在被打烂的双手旁边。

“显然杀手想从死者那儿得到某个东西。”瓦洛说,“而她没办法,或是不愿意交出来。”他看向珍,眼中充满阴郁,他们全都想象到当时的惨状。榔头一锤一锤地敲落,击碎手掌的骨头和关节,她的哀号声响彻整幢躺着惨死女子的屋子。

瓦洛按下播放键,幸好镜头继续往前进,离开布满血迹的餐桌、碎烂的血肉。三个人静静地看着录像带,身体仍然有点颤抖。镜头带他们到楼下的一间卧室,然后到客厅,里面有一张凹陷的沙发,和一张绿色绒布小地毯。最后,他们回到门厅,站在楼梯底部,也就是刚刚进来的地方。

“我们查到的就是这些。”瓦洛说,“五名女性受害者,全都身份不明。作案用枪支有两把,我们判断杀手至少有两名,一起犯案。”

而且,杀手的猎物们在屋子里找不到地方可以躲藏,珍心想。她想起那两名躲在衣柜里的受害者,随着脚步声逐渐逼近,她们的喘息声变成呜咽,只能用双手环绕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