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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名字都没写,根本就没成绩,怎么会影响?”

  她差点昏倒,但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责备他,只猛做自我检讨:“都怪我,我不该逼着你这么早就去考试——”

  “不怪你,是我自己——太没用了。”

  “怎么能说是你没用呢?你没有什么英语基础,能够把托福考这么好,说明你——很聪明——”

  “但我数学太差了——”

  “你上学时正是文革,学校里根本没教嘛。”

  “GRE可不管你学校教没教——”

  “没关系,慢慢来。”

  她打完电话又赶着写信,鼓励他再复习再考。

  但她能感觉出这次考试对他打击很大,GRE仿佛成了他的心病,也成了她的心病。每次她打电话过去,都不敢问他GRE复习情况,他也似乎尽力避免说到GRE上面去,而以前他是经常把GRE里面的问题拿来跟她探讨的。

  有时她鼓起勇气问他一下GRE的事,问他有没有什么问题,他总是支支吾吾的,像个没完成家庭作业的小学生。

  她心急如焚,但不敢逼他太紧,怕又跟上次催他考试那样,催早了,催急了,揠苗助长,弄巧成拙。

  不知道有没有“考场失意,情场得意”的说法,但她发现至少贴切地描绘了卫国的情况。考场失败的事发生没多久,就传来了卫国离婚的消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吗?她怎么一下想通了?”

  “不是她想通了,而是她的——情人想通了,办了离婚。”

  她仿佛看见那条由“好男人”组成的链子断了个稀里哗啦,不禁欣喜地问:“那他就可以娶她了?”

  “应该是这样。”

  “孩子——跟着谁?”

  “都判给了母亲。”

  她本来是问维今的,但估计他听成那男人的孩子了,也便跟着问一句:“都?他好几个孩子?”

  “嗯,两个,一儿一女,所以他一直——舍不得离婚——”

  “那他还是很爱孩子的。”

  “谁不爱孩子呢?”

  “你的——儿子呢?判给了谁?”

  他没回答。

  不回答她也知道了答案,本来想安慰他一下,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心里满是内疚,好像他是为了她才失去儿子的一样。

  过了一阵,他主动说:“判给她了,但我每周可以去看他。”

  “维今他——还好吧?”

  “还可以,大概早就有了思想准备。”他长叹一口气,“真对不起他——这些年——我们没给他一个——好的家庭环境——让这孩子——受了很多苦——感情上——很早熟——”

  她安慰他说:“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有时比一般人更懂事更聪明。”

  “只好这样想了。”

  好一阵,她才真正认识到他离婚的重大意义,抱歉说:“对不起,你那边办好了,但我这边——一时还不行——”

  他有点沙哑地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结那么一个婚——”

  “现在不是——解除了吗?”

  “是啊,但是——耽误了我们多少好时光啊!”

  “现在抓紧就行了。”

  “你可别去催着芷青离婚——他现在需要你——”

  “主要是身份问题,别的方面——我觉得他已经——getover(克服,熬过)了。”

  “你别让他丢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