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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青担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看到,还是你先发现的。”

  “你平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

  “什么蛛丝马迹?我从来不过问小今的私事。”

  “她自己也没透露过?”

  “没有。就有一次,她问我‘竹马青梅’是什么意思。”

  “‘竹马青梅’?那你怎么说?”

  “我就把‘竹马青梅’这个词的来历讲了一下,李白的《长干行》什么的。”

  “你没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词?”

  “那怎么好问?”

  “那有什么不好问?”

  她有点儿生气:“你说好问,那等她回来,你来问她。”

  芷青马上做了缩头乌龟:“我怎么好问她这些?还是你问比较好,你是妈妈。”

  “妈妈就该全包?你做爸爸的就什么都不干?”

  “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说她是女孩子,这些事由做妈妈的去问比较合适,如果是个儿子,我负责去问。”

  “如果是儿子,你就敢问他爱上了哪个女孩子没有?”

  “呃,可能也不好问,但是可以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我怎么没试探呢?”她把她跟女儿之间有关Lewis和Michael的对话复述了一下,总结说,“小今的嘴紧得很,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两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提醒说:“快把这诗给她放回去,当心她回来发现。”

  “你也上来,我们一起搜搜,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

  她坚决反对:“快别搜查她的房间了,这是侵犯她隐私的做法。”

  “我们只看看,又不说出去。”

  “不说出去也不能看。”

  芷青拿着小今的诗上楼去了,又是好一会没下来。她不放心,怕他一意孤行,仍然去搜查小今的房间,便跟上楼去,却看见芷青坐在小今的床上发愣。

  她招呼他:“快出来!你坐她床上干什么?”

  他仿佛如梦初醒,走出小今的卧室,感叹说:“想起她小时候,坐在我自行车前面,看到卖冰激凌的,就奶声奶气叫着‘爸爸,我要吃冰冰凌’。那时连个‘冰激凌’都说不清楚,怎么一下就长这么大,在经受爱情的痛苦了。小乖,怎么办?我们怎么帮她?我不想看她受苦。那男的是谁?我真想揍他一顿!”

  她也很难受,也不想女儿受苦,但见他这么火爆,生怕他真去揍谁,只好反过来安慰他:“也许我们应该这样想,有一个人令她爱成这样,总比一辈子没遇上一个值得爱的人要好吧?”

  “这大概是你的切身体会。得没得到无所谓,只要爱过就好。”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我?我爱了,就想得到,得不到还不如不爱。”

  “说得那么简单,爱情这事,是你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的?如果真能那样,就不叫爱了。”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才能帮到她?”

  “要想帮她,你自己先得振作起来。像你这么哭丧着个脸,还想帮谁?也许这首诗是她以前写的,现在这事已经过去了,所以她才会把这张纸随便扔在桌上,说不定正准备扔垃圾桶去呢?”

  “就算已经过去了,她的心灵还是受了伤害,我不会放过那个臭小子!”

  “说不定根本就没有什么臭小子,”她宽慰说,“这不过是一首诗,写诗的人,总要往悲伤和痛苦方面写写,不然就写不出好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