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罕达之路(第4/4页)

我的妻子离开了我。她去了南方。后来她来过一封信,向我表达了谨慎的歉意。这封信是从罕达寄出的。从邮戳的字迹来判断,它靠近湖南省的株洲,不过,这并不等于说,她现在一定在株洲。

唯有这束花充当了婚姻的见证。它日复一日地向我重复着一段隐秘的意图,恍若一个冗长的争议。凭着它幽香四溢的踪迹,我想起了从前的日子。它没有什么特别。甚至,一天与另一天从未显示出应有的区分。

很久以后,我接受了植物学家的提议,拜访了市精神治疗中心的一位大夫。她听完了我的故事,引用了一段卡夫卡博士的名言,阐述了她的建议:“对于我们完全占有的东西,你只能扔掉它。”

我扔掉了它,并很快从花店买来了一束鲜花。

现在,它就插在白色的长颈瓶中,搁在窗台上,在十一月的艳阳之下,显得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