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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他能早一点表现出足以让我信赖的包容力,那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他,绝不隐瞒。

九月一日(星期四)

九月了,天气也明显变凉快了。每年到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就会觉得东京的海拔好像突然升高了一千米,空气就像高原地区那样干燥而凉爽,非常舒服。今年的夏天没有去山上,也没有去海边,就这样结束了。老公真是不体贴。唉……真希望车祸的事能早点结束。

九月三日(星期六)

郁闷,什么也不想写。

九月五日(星期一)

奶水是一点儿也没有了,只能喂菜菜牛奶喝。听别人说,小孩如果开始喝牛奶,母亲的母乳就会越来越少。但我觉得是自己太劳心、太累了才会没有奶水的。喂菜菜加了牛奶的藕粉吧。

九月七日(星期三)

悦子和那帮LV迷来家里玩了,她们一张口就是:“田端好远啊,田端好远啊。”还问我这里到不到得了青山或者原宿,问完就哈哈大笑。真是失礼,说得我家好像深山老林一样。原宿真是个鬼地方!

我起身给她们泡茶,从窗口看见悦子的车就停在楼下。每次看到她的车,就觉得车身上的擦痕增多了。悦子的驾驶技术很差,却喜欢逞强,开车的时候总是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拿烟,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提心吊胆。她开车的时候嘴巴也不得闲,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对过往的男男女女品头论足,顺便把他们贬得一文不值。这个女人太土,那个男人太丑,好像就她是舞会女王。其实,只要看她握方向盘时不停哆嗦的手,就知道她是在死撑。她这样开车居然没出事故,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不是她运气太好了,就是我实在太背了。

“田端就是乡下,那里还有条河呢!”她说这种话毫不避讳,甚至当着我的面说我已经是黄脸婆了。其他的人——真理子和奈美子——就像跟班似的随声附和。没办法,我只有苦笑着点点头。

或许她说的没错,我感到不安。但我最近忙得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有闲情去想这些事。这些女人的孩子都差不多大,而且都已经上幼儿园了,所以她们白天才有空到别人家里闲逛,给人找麻烦。

她们好像很高兴地说:“你真是辛苦啊。”废话,我不辛苦难道还是你们这些来吃闲饭的辛苦?我还没生小孩的时候悦子就说:“孩子,还是早点生的好,年轻的时候有精力,等老了再生,不光照顾起来辛苦,而且老得快。”她说这话时,好像真的是在为我考虑。等我的小孩一出生,她们就好像作战成功似的欢呼雀跃。鬼知道她们是真心替我高兴,还是庆幸又出现一个垫底的。大家都怕遭到这个小集团的排斥,所以都争先恐后地生小孩,而当时没有加入“生产”大潮的我,如今就成为了她们取笑的对象。真是太可恶了!我才不会认输!

真讨厌,请她们喝红茶简直就是浪费。我看到悦子的杯口上有一个口红印,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真想在她们的红茶里放泻药。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挂着一副假笑,脸都疼了。直到老公回来,才算松了一口气。想来想去,还是夫妻贴心啊。

九月九日(星期五)

井原先生还在住院,他不是说没大碍了吗?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好像没有出院的打算。

今天我委婉地提到了戒指的事,他说发生车祸后怎么找也找不到。真的吗?我不能假装没有听到,于是问他那个戒指多少钱,如果不是很贵的话……

他说别担心,没有关系的,说完后又来摸我的手。他根本是用戒指丢失当做理由来占我的便宜。那双手十分恶心,像铝膜一样冰冷,又像石蜡一样油腻潮湿。我感觉那双手是用蜡雕刻出来的,指关节根本不能弯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