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凯勒教授(第2/5页)

凯勒——这位西北法学院毕业的芝加哥犯罪侦察组组长,可以和我的老朋友文略特相媲美,称得上是这个国家中经验最丰富的测谎师;也是一名科技犯罪研究方面的权威。我们现在要研究的对象是四处伤口,检察当局声称是为一钝器所致。

“要治疗乳突炎,医生必须用一把凿子击穿骨质疏松之处,”凯勒告诉我们,“甚至包括乳突附近一些有可能感染断裂的较硬的骨头。可那需要极高的技术,而且不可能所凿的每个洞都大小相同。”

“那么像哈利头上的那几个洞是什么所致呢?”

他又向上推了一下眼镜,“一个小口径手枪,最大不超过三八型,但很有可能不是三八型的,更像三二型。”

“那几个洞是枪伤吗?”加登问。

“有人用喷雾枪在尸体上做了手脚,”我说,“以致掩盖了证据。”

“好让我们无法从这些照片中得出正确的判断,”凯勒说着,又展开一些照片,“即便如此,无烟火药也不会留下灰迹。至于这些三角形伤口,是由于子弹在近距离范围内射出造成的。”

我敲着照片上哈利先生头部的四个洞说:“这些是枪伤?”

“毫无疑问。”凯勒断然地说。

巴哈马强烈的太阳光及深思冥想使加登的双眼眯了起来,说:“或许这个老家伙是在正当防卫?”

“很可能。”我说,“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黑格斯的。”

“还是别提这个了,”加登闷闷地说,“如果那样,当局就会有借口对这个案子置之不理。”

“你觉得怎么办好?”凯勒问道。

加登耸耸肩,“让他们说服你的委托人别去威胁死人,如果他们被判有罪,你就把这个证据隐藏起来,以便日后再审。”

凯勒笑着点点头,“那是佩里·梅森的绝招。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一味反驳他们荒唐的谎言——四个洞都在头骨最硬处,距离一英寸,属刀伤——这样做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你可以趁这个机会仔细研究一下那个指纹证据。”我说,“你怎么看?”

凯勒挤出了一个笑容,“我想贝克上尉这个指纹专家一定是一名出色的交通警,还没搜遍整个房间就找到了指纹。那三个警察把那个中国屏风抬进大厅时,上面的痕迹还未被抹掉呢!谁知道贝克一天后检查时,上面多了那么多黑爪子印。”

“不用考虑墙上那些带血的手印了,”我说,“因为它们太小了,不会是德·玛瑞尼的——这不能扰乱整宗案件。”

凯勒摇摇头,“让人难以置信,贝克找到了一些带血的手印,却想趁血迹变干前擦掉它。”他看了看加登,说,“你这位新闻记者意识到了吗?这两个迈阿密天才没有化验血型来证实那血是否是属于欧克斯的?”

加登不解地摇头低语,“该死的画蛇添足。”

“不,”我说,“是该死的存心设计。”

加登疑惑地看着我。

“想一想,”凯勒说,他的眼睛放出了光芒,“贝克作为指纹专家被召来,但他携带的只是一个轻便的小手提箱——他没带指纹照相机。”

拍指纹需要特殊的照相机,需要一个可以随着灰印表面移动的透镜,可以紧贴着指纹拍摄。

“没有指纹照相机?”加登说,“当地没有人有这种照相机吗?”

“没有。”我说。“当然,他可以从皇家海军那儿借到……”

“但他没有。”凯勒预感不妙,“他只印出灰迹,拿起来将之挫平……”

“该死的家伙。”加登骂道,怒目圆睁。

凯勒耸耸肩,“在有些情况下,用薄而易粘的胶带也能取样拍照——但贝克身边没有胶带。”

“什么?”加登说。

“他用的是橡胶,”我解释说,“那的确能从原始表面取出印迹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