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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年轻人,一个叫休·帕克,一个叫吉姆·费尔普斯,还有一个叫约·凯斯卡。他们都真心实意地倾慕她。他们喜欢她不知疲倦、争强好胜的活力,喜欢听她热情奔放、滔滔不绝的言辞,喜欢她的和蔼可亲、善良的品格。他们来看她时,她会为他们弹琴、唱歌——全部心血都用在款待他们身上。他们也会给她带来一盒盒的糖果、各种小礼品。这些小伙子之间难免会生嫉妒之意,但却同声公认她是一位“好姑娘”。

有时候,她也会叫费尔普斯或休·帕克带点威士忌酒来。她已经习惯用酒精来刺激体内的激情了——只需喝上一小口,就足以给她的血液充电了。酒精会使她精神振奋、情绪高涨,暂时提供狂热的活力。尽管如此,她却从来不贪杯。喝了酒她会特别高兴,显得活力十足,但是她从来没有醉过酒,久而久之她逐渐有了酒瘾。

“有人请我喝酒,我总会喝一点的。”她这样说。

她一向喜欢放浪的年轻女人。她喜欢这种女人狂热的生活情趣,喜欢她们的胆大、幽默和豪放不羁。那些已经结了婚的放荡女人对她有磁石般的吸引力。她们避开南方山村周日单调的生活,避开周六醉醺醺丈夫的上床欲望,欢快地跑到阿尔特蒙来避暑。就像海伦自己所言,她喜欢“随时能喝几口”的那种人。

她的朋友里有一个名叫玛丽·托马斯的高个子姑娘,她来自肯塔基州,性格欢快,以前当过妓女,目前正在阿尔特蒙旅馆里做指甲修饰女郎。

“有两样东西我想瞧一瞧,”玛丽说,“一个是公鸡的那玩意儿,另一个是母鸡的那个东西。”说完后便大笑起来。她在楼上租了一间带卧室的小屋子。有一次尤金曾给她送过雪茄烟。当时,她身上穿着一袭薄衣,双脚叉立在窗户跟前。灯光把她性感的双腿曲线勾勒得非常清晰。

海伦常喜欢借她的衣服,戴她的帽子,套上她的丝袜子。有时候,她们还会坐在一块儿喝酒。如果听到有人说她朋友的闲话,她会幽默、动情地替她的朋友辩护几句:“不管怎样,她可不是贪图虚荣的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别人知道了她也不在乎。”

或者她会说:“从实际情况来看,她并不比那些规矩的小姐们坏多少。只不过她的行为更公开一些罢了。”

还有的时候,当有人暗中批评她不该和这种人交朋友时,她就会非常恼火,并且气愤地说:“她的事你了解多少?你评论别人的时候最好当心点。总有一天你会倒大霉的。”

不过,在公开场合,她还是会尽量避免和这种女人待在一起。有时候她会产生一股莫名的烦恼,于是冲动地对着伊丽莎嚷道:“你为什么要让这种人住在这里,妈妈?全城有谁不了解她?这个地方都快变成妓院了。”

伊丽莎生气地噘着嘴说:“我才不理会那些呢,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比别人差。我任何时候都昂首面对别人,也希望你们都能跟我一样。我又不会和她们瞎混在一起。”

这是她常用的一种辩解策略。只要能赚钱,无论什么事她都一概装作不知。这样一来,那些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南都旅馆很快就在她们中间传出了名,她们通常会不期而至——半公开地把这里当成观光小城半开门的妓院了。

海伦早就疏远了她的中学同学——学习刻苦、其貌不扬的吉纳维芙·普拉特,她是中学校长的女儿;还有甜妞邓肯、葛楚德·布朗等。她现在结交的都是一些更加活泼但却有些粗野的年轻妇女——其中有身体胖乎乎的格雷丝·戴莎依,她是一位管道工的女儿;还有珍珠·汉斯,她的父亲是一位浸信会教友,职业为马鞍制造师。她的身体、脸面都长得结实、丰满,但却生就一副唱拉格泰姆音乐的大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