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天(第5/21页)

“说吧。”他说。

蒂贝特拿着另外一张纸,“苏格兰发来的传真。事发当晚有几名宾馆房客带着白兰地去了那个酒吧。”

“里面有俄国人吗?”雷布思问。

“你看看。”

雷布思从她手里接过传真,看到上面有三个名字特别显眼。两个完全陌生,听起来却不像是外国人。第三个名字一点也不像外国人,却让他耳朵一阵充血。

M.卡弗蒂先生。

M此处指莫里斯。莫里斯·杰拉尔德·卡弗蒂。

“老大戈尔。”哈维斯解释说,其实这个解释根本没必要。

十七

雷布思只有一个疑问:是该把他带到审讯室呢,还是就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事我来决定,跟你无关。”西沃恩·克拉克跟他说。她从太平间回来已经半个小时了,头有些疼,正轻轻按摩呢。蒂贝特给她煮了杯咖啡。雷布思见她拿出两片药,放到手心里。托德·古德耶尔在太平间旁边的停车场里已经吐过一次了。在回格菲尔德广场警局的路上,几个工人正用沥青铺地。从他们旁边经过的时候,托德又感到一阵恶心。

“这种味道真难闻。”他赶忙说。

他现在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却还是不停地跟大家说自己没事,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克拉克把大伙儿召集在一起,开始转述盖茨和柯特的话:死者为男性,50岁,右手戴着两枚戒指,一只手戴只金手表,下颌骨断裂。

“或许是屋顶的房梁掉下来,砸到他身上了。”她推测。死者没被绑到什么家具上,手脚也是松开的。“他躺在客厅地板上,身子缩成一团,可能是因为吸入大量烟尘窒息而亡。盖茨特意强调说,这些只是初步的调查结果……”

雷布思:“这仍然说明死者系非正常死亡。”

哈维斯:“也就是说,这个案子我们还得调查。”

“找到他的身份证件了吗?”蒂贝特问道。

“就算足够幸运,也只能找到牙科病历。”

“或许我们也可以从他的戒指上找到一些线索。”古德耶尔暗暗猜测。

“就算戒指是里奥丹本人的,”雷布思告诉他,“也不能说明他就是最后一个戴戒指的人。十年前,或者是十二年前,我曾接到过一个案子。死者故意设局,制造自杀的假象。”

古德耶尔仿佛明白了,微微点了点头。

接下来,雷布思向大伙儿宣布了自己的消息,然后又提出了疑问。

克拉克坐在那里,一手拿着电报,另一只手托着脑袋。“头痛好多了。”她说,然后抬起头看向雷布思,“第三审讯室吗?”

“是的,”他说,“记得要穿得暖和一点。”

卡弗蒂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两腿盘着,两手交叉撑在脑袋后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像是在自家客厅一样。

“西沃恩总是能带给我们惊喜,”他说,“雷布思,你看她是不是还挺像那么回事?您培养出了个好徒弟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西沃恩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雷布思关上门,靠墙站稳。克拉克在卡弗蒂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想休息一会儿。他向她微微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双手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

“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审问我呢。”他说。

“你也知道快了,对吧?”克拉克把一沓白纸放在桌上,拿起钢笔。

“雷布思探长好像没几天蹦跶头了吧?”卡弗蒂轻轻瞟了雷布思一眼,“我知道,你们已经想好了托辞,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的。”

“我们刚好有充足的理由——”

“西沃恩,你知道吗?”卡弗蒂打断他的话,“有一天晚上,约翰在我屋外守了整整一夜,就为了看看我是不是躺在床上。他这种行为是不是有点超越职责了?”

克拉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免得受他影响。她把笔放在桌上,钢笔在桌上滚动着,滚到边缘时她用手接住了。“请你跟我们谈谈亚历山大·托多罗夫的情况。”她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