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5页)

“不管怎么着,我得把心里话告诉你,我总不能憋着。再说,离婚是我提出来的,但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我们已经空白了。难道你就不考虑你的幸福?”我说。

“呜呜……李涵穹,你凭什么和我离婚?呜呜呜,我知道,几年了,你心里就没有我,你告诉我,你外面是不是有了?”老长时间,她放声大哭,“李涵穹,你不想一想,你读研究生,我和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如今,你毕业了,你就抛弃糟糠之妻。当初孩子刚出生,我没有奶,孩子饿得哇哇哭,我几个猪蹄子熬了半个月……”

“你能不能小一点声,孩子还在睡觉,老母亲在那屋睡觉。”修虽然大了,我不在的时候,母亲仍然帮着做饭看家。即使上次莫名其妙的母亲哭着回了家,可过后母亲还是放心不下修。我知道她话有点诌,当时她奶水多的是,都给孩子洗脸,“离了,我啥都不要,净身出门,孩子要是你带,我每月给生活费,要是我带,一分钱也不向你要。”

“李涵穹,我告诉你,离婚,那是腚眼门子倒栽韭菜——没门。”她“啪”地一声把门摔,到她房间去了。

“嘤嘤……”我翻来覆去,一夜未睡,那边一直传来她抽泣的声音。

“姐姐,你眼怎么了?怎么肿得这么大?”中午,她二弟来潍坊参加教师考试到家吃饭。

“没怎么,风吹的,沙眼。”她低低地说。

“二舅,昨晚我妈和我爸吵架了,我在那屋睡觉早听到你们说话了。”修正在写作业,抬头说。

“呜呜,你姐夫要和我离婚!”她还是忍不住了。

“我操恩娘!”老二顺便从门后抄起一根棍子,没处打,看着修在,“你个混蛋,作业不好好地做,学习不好好地学,还不如跳楼算了。”

“哇!”修吓得直哭,退到窗前,怕棍子打着,站到窗户下暖气片上。“你跳啊!我看你和你老子一样,也不是个好东西。”老二一脸猪头肉像被宰了一刀子。

“修,快下来。”老母亲实在看不过,把修揽过来。

“大大,你怎么教育恩儿的?我辛辛苦苦这些年,就换来了他的一句话离婚?你得说说他,你让我以后怎么过啊?”她打电话给老父亲。

“涵穹和我说了,我是坚决不同意啊!你说怎么没有过不去的日子啊?他非得闹,他要真离婚,我就不活了。”在此之前,我已经几次和老父亲说了。老父亲气得直打哆嗦,“你这个混蛋,你吃饱了撑的闲着没得干啊?你没事找事,你就看着老李家刚安稳了几年难受啊?你说,你离了婚,你让我这张老脸在秦戈庄怎么放?丢不起人啊!”老父亲气得脸铁青。

“不离,这些年了,我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你就让我这样活着?是我和她过日子还是你和她过日子?再说,当今离婚有什么丢人的。你们平常说她这样不好那样恶毒,把我娘从家里赶出来差点让车撞倒。这份上,我提离婚你们又不愿意了?”我说。

“她不好归不好,也用不着离婚啊!”老父亲说。

“不离婚怎么办?你就看着我这样半死不活地过?”我说。老父亲没说话,只是低头吸烟。

国庆节,安丘“佳乐家”熙熙攘攘,人们忙着游玩购物。朋友刘壮也领着老婆小孙在逛。“这不是嫂子吗?你和修也来逛大楼?俺哥哥?”在安丘她带着修在“佳乐家”门前遇到了刘壮夫妇。

“呜呜呜呜,刘壮,你给评评理,他李涵穹要和我离婚,我这些年这么辛苦拉拔孩子,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和我离婚,呜呜……”引起路边行人顿足观望。“我要告李涵穹,我要把他送进监狱,到时候我领着孩子去看他。”

“嫂子,别激动!别在这里哭,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咱们回家去慢慢说。”刘壮好尴尬,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壮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