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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天,正当他无奈准备跟公司挂失的时候,竟从一个意外的地方得到了消息。是敦贺车站发来的,说是有工作证被送到那里,让他去取。看来是对方跟公司询问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他问为什么工作证会在那边,但工作人员并不清楚,只说是一名乘客捡到的,交给了车站窗口。乘客的名字似乎也没留下。

真奇怪,三岛想。他不记得最近去过敦贺车站。

第二天他就去车站取了。是他的工作证没错。问工作人员到底掉在了哪里,对方也只回答说并没有向拾到者询问这些事。

三岛再次想起这件奇怪的事是数周后的一天。这一天,三岛跟赤岭淳子见了面。

自己到底爱不爱淳子,三岛没有清晰的答案。喜欢是肯定的,所以才会想见面,见面时,时间也过得特别快。可是,自己是不可能永远跟她在一起的,这一点从最初拥抱她时就预感到了。淳子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双方之所以能形成一种不过问彼此过去的默契,可以说也是这种感觉的结果。

见面的地方多是淳子的住处。这一天,也是在她那里。三岛躺在她的床上。

“你昨天来我们工厂了吧?”淳子一面在床边的桌旁剥着橘子,一面问道。

“昨天?没有啊。”他答道。

“可你的名字却在技术大楼出入管理表中啊。”

“管理表?不会啊。怎么可能呢?”

“可就是真的啊。因为是我亲眼看到的。设备开发、三岛幸一。”从淳子的表情来看,似乎不像在说谎。

“真的是昨天的日期吗?不会是偶然把我去年去时的管理表弄到外面来了吧?”

她摇摇头。“昨天的日期。没错。”

“奇怪。”

“我当时还在想,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那不是我啊。”

“为什么?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有你的名字?”

“莫名其妙。看来是有人冒用我的名字进去了。”

“可是,要想进去没有ID卡是……”她说的是工作证的事。

“是吗……”

三岛思索起来。他想起了数周前丢失工作证的事来。难道说是捡到那个的人伪造了工作证?

不。他觉得不可能。嫌犯肯定是一开始就带着这种目的跟自己接近,然后趁机偷走的。那天晚上三岛把钱包装在外套的兜里了,饮酒期间就把外套挂在了酒吧的墙上。如果想偷,随时都可能偷走。正因如此,当时杂贺才拒绝坐自己的车吧,三岛想。因为杂贺想早一点跟三岛分手。

从淳子那儿听到这件事的三天后,三岛就驱车去了长滨。虽然只去过一次,可由于城市并不大,他仍记得杂贺公寓的地点,甚至连从一楼里面数是第二户都还记得。没有挂门牌,但其他房间都挂着,只能倒推是那个房间。三岛试着按了下门铃,似乎是外出了,没有人回应。他又试着扭了下门把手。门没有锁,一下就开了。也就是说,马上就会回来。

往房间里一瞧,三岛立刻呆住了。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番异样的光景。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示波器,接着是摊开在榻榻米上的大量图纸。矮桌上还放着尚未完成的貌似用作IC电路板和机箱的绿箱子等。电烙铁的软线从插座上拔了下来。

在看到这些的一瞬间,三岛就确信了冒用自己名字潜入飞机事业本部的肯定就是杂贺。原来他并不是一般的核电站工人。

三岛脱掉鞋子走进房间,试图查看散落的图纸都是些什么东西。令人吃惊的是——当时的心情只能用此来形容——上面竟有飞机事业本部的标志。只不过,究竟是什么图纸,身为外行的三岛并不清楚。不过,从“公司机密”的字样来看,肯定是用不正当手段搞到的。

房间的一角放着一个纸袋,他检查了一下。里面塞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话软线和电线等,还有一本笔记本夹在其中。三岛打开一看,只见第一页写着两行数字和罗马字母混在一起的文字。看来是电脑的账号和密码。第二页上则写着更奇怪的东西:“警卫一人,晚上十点从第一机库巡逻,深夜两点从第十机库巡逻,从后门用灯光照一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