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silent all these years>(第2/5页)



  [8]

  如果可以,希望能做不要那么敏感的人。

  虽然好处也很多。比方说写起文章来会注意到许多默默的小细节。可我总觉得,与它带来的好处相比。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大得令人不得不低头喘息。

  一句话,一个手势,一个表情,一个看不见方向的路口。它们全都可以在眼里变成带有强烈意义的象征的话,人在里面只能发现自己是怎么被推搡到某个境地。偏偏又因为只是庸人自扰,说给别人听,对方也只会一脸茫然地“啊,有么?我怎么不觉得。”

  为什么你不觉得。

  为什么偏偏我觉得了。

  有许多宁遥所察觉到的事,都是自己一直忘不掉的。其实也很憎恶自己的记忆在这时变得那么好。明明连“向量公式”都忘记个精光,勾股定理也要拼命回想。可却那么深地记得当时受到的每次打击。我觉得不用“伤害”来说会比较好吧,因为那只是在我个人的念头里,变得尖酸起来的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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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遥看见王子杨在玻璃窗上照镜子时,会鄙夷地想:“根本就看不清,还照个屁啊照。”

  宁遥在王子杨向男生询问关于体育比赛的情况时,会愤愤地想:“你昨天明明已经问过我了,有必要这样找话题吗?”

  她想得又急又恼,忍不住要涨红了脸。却因为这念头不能对任何人剖白,只好死命地憋在心里。直到它发酵。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她烧了王子杨的书,我们也能说,那是很早以前就有了铺垫的了。

  [10]

  而她们一直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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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之间的要好会常常让人羡慕并开心起来。目前也是,我那群姐妹(嗯,嘴巴很坏的朋友)在广州里天天聚在一起八卦或是说笑话。有时候找到机会去广州了,几个人便高喊着“唱卡拉OK去呀!”,或是继续在床上谈八卦及笑话。

  我很想念,并喜欢她们。

  但也没有忘记,曾经在初中时,会有过那样的奇异的友谊。它们一起并存着,一样的真实,一样的具体,几乎毫无冲突。却又这么矛盾。

  或许真是因为初中的朋友太优秀,而初中的我太傻逼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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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华是无效信》就不是男生能够看得懂的故事。

  或许有一部分女生也理解不了。

  那么,在剩下的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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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生,不论哪个女生,似乎敏感和矛盾总是比血液和骨骼更重要的自我的构成部分。只是每个人的程度轻重而已,但不管是轻是重,这部分因为外界点滴改变而引发的心理活动,总是有的吧。对这一点我从来都是坚信着的。因为自己就是一个最活生生的例子。

  有一阵也怀疑过,是不是全世界不厚道的就只有落落我一个人了?谁也不会对朋友保持着排斥的心,谁也不会在表面下动作着异常的念头。这种天赋异禀还真是让我受不了哇。

  可后来渐渐明白,还好,并不是只有我吃了这样的“禀”。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某个城市里的某个街巷,站在店檐下的某个女生,如果她不是花样滑冰的公主,也不是芭蕾场上的皇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初中、高中生,书包斜斜挂在身后,咬着一支冰激凌——那么,我都能以为,或多或少,她会有过和我类似的矛盾。

  ——即便电光火石地闪过,可那个瞬间,我确实真真正正地厌恶了你。虽然我们是朋友。

  大概这就是在女生中才有可能出现的事吧。男生理解不了的并不只会是“为什么仙道能和流川谈恋爱?你们这些女生都是变态吗?”他们不明白的还有很多。虽然男生也会有争执,甚至可能会决裂。可那都是摆到台面上明明白白告诉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