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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如果用光了还没猜到,会怎么样?”

“文件夹会被锁起来,我们就不能再猜下去了。不然会怎样?”

“永远吗?”

“永远!”

贾斯丁听见他嗓音中的谎言,微笑起来。

“你认为我们就只能猜三次?”

“听好,我又不是字典,也不是什么手册。我不知道的东西就不会乱说。可能是三次,也可能是十次。我要去上学了。或许你应该打电话请电脑工程师支持。”

“想想看。排在奎多之后,她最喜欢的是什么?”

奎多的脸总算从手掌中浮现。“你。不然还有谁?贾斯丁!”

“她不会用我的名字的。”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她的王国,不是我的。”

“你只是猜想而已啊!你太夸张了吧。试试看贾斯丁。我是对的,我就知道!”

“好吧。排在贾斯丁之后,她最喜欢的是什么?”

“跟她结婚的人又不是我,搞清楚行不行?是你!”

贾斯丁想到Arnold(阿诺德),然后想到Wanza(婉哲)。他还试了Ghita(吉妲),将i改成1。没有动静。他发出紧张的吼声,表明不屑玩这种游戏,不过这也是因为他的脑袋在搜寻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却不知道往哪里去。他想到特莎过世的父亲以及死去的儿子Garth(加思),最终排除了这个密码的可能性,因为一来不美观,二来伤感情。他想到了Tessa(特莎)这个词,但是她不是自大狂。他想到了Arno1D以及ARN0LD以及ARN01D,但是用阿诺德的名字来挡驾命名为阿诺德的文件夹,未免也太没头脑了。他想到Maria(玛丽),是她母亲的名字,接着是Mustafa(穆斯达法),然后是Hammond(汉姆),可是没有一个让他觉得适合当做代号或密码。他向下看着她的坟墓,看着黄色的鸢尾花放在棺盖上,消失在红土之下。他看到穆斯达法站在伍德罗的厨房里,手提着篮子。他看到自己戴着草帽,在内罗毕的庭园照料着鸢尾草,然后重回厄尔巴岛。他输入freesia(鸢尾花),将i改成1。出现了七个星号,没有动静。他输入同一个字,这次将s改成5。

“计算机还能接受吗?”他轻声问。

“我才十二岁,贾斯丁!十二岁!”他稍微缓和口气,“你大概只剩下一次,然后就会被锁在这个文件夹外。我放弃了。这是她的计算机,是你的,我管不了了。”

他第三次输入freesia,s还是5,却将1改回i,这时他发现自己看到一篇未完成的议论文。在黄色鸢尾花的帮助之下,他进入了名为阿诺德的文件夹,找到一篇有关人权的文章。奎多在油房里到处跳舞。

“破解了!我就说嘛!我们真厉害!她太厉害了!”

为何非洲同性恋者被迫不出柜?

且听全权制定大众行为标准的莫伊总统令人舒坦的说法:

“非洲各族语言里面,找不到女同志和同性恋这种词汇。”——莫伊,一九九五。

“同性恋违反非洲礼数与宗教,同性恋在宗教里甚至被公认为大罪。”——莫伊,一九九八。毫不令人惊讶的是,肯尼亚的刑法百分之百赞同莫伊的说法。第一百六十二条到一百六十五条明定,“违背自然的性欲”得判处“五到十五年有期徒刑”。更进一步的说法:

——肯尼亚的法律将男性之间的性关系界定为“犯罪行为”。

——该国法律甚至连女性之间的性关系都没听过。

这种上古的态度对社会造成什么影响?

——男同性恋与女性结婚或交往,为的是隐瞒个人性取向。

——这些男同性恋生活苦闷,他们的妻子也一样。

——不针对男同性恋进行性教育。肯尼亚长年否认存在艾滋病蔓延的问题,也否决了同志性教育。

——肯尼亚社会某些阶层的人被迫生活在谎言中。医生、律师、商人、神职人员,甚至连政治人物,都生活在恐吓与逮捕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