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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所知是没有。”贾斯丁听到格杀令时笑了一下。

罗布并没有因此罢休。“根据啊,我不清楚,根据她和阿诺德的当地经验,比方说,医疗疏忽之类的事,有关药品之类的事?只是她对医疗这一方面的问题很注重,对不对?肯尼K也是,只要他不是在和莫伊的人马打高尔夫球,或是开着美国湾流喷射机到处收购公司,就是在注意医疗事业。”

“的确没错。”贾斯丁说,就算不是表现得全然没有兴趣,也说得仿佛事不关己,显然是没有希望再从他口中挖出什么线索。

“所以如果我告诉你,特莎和阿诺德最近几个星期曾多次找过远地三蜂分公司的几个部门,写了很多信,也打了电话约时间,还不断让对方把他们当做人球在部门间踢来踢去。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是说没有注意到任何蛛丝马迹吗?那就有问题了。”

“恐怕我是没有注意到。”

“特莎也写了一连串语气愤怒的信件给肯尼K本人。这些信件不是亲手递送就是挂号邮送。她一天打三次电话给他的秘书,还用电子邮件疲劳轰炸。她还跑到他在奈瓦霞的农庄门口去堵他,也去他新的豪华办公室的门口堵人,不过他的手下都会实时通风报信,让他走后面的楼梯溜走,这件事让他手下津津乐道。这一切,你完全都不知情喽,还是你需要上帝的帮忙?”“上帝帮不帮忙,我都是第一次听到。”

“结果你还是不感到惊讶。”

“我没有吗?真怪,我还以为我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或许是我没有显露出自己应该表现出的情绪吧。”贾斯丁反驳,语气中夹杂了愤怒与保留,让两名警官措手不及,因为他们抬起头看他,几乎是在对他敬礼。

然而,贾斯丁对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兴趣。他的说谎方式与伍德罗截然不同。伍德罗忙着忘记的地方,贾斯丁却遭受记忆模糊的往事从四面八方攻击:布卢姆和特莎之间对话的片段,他本来为了表示尊重而逼自己不要听,如今却慢慢重回记忆;无论何时,她只要一听到肯尼K这个无所不在的名字,就会火冒三丈,以沉默来掩饰怒火。举例来说,肯尼K即将晋升英国上议院议员之列,在穆萨葛俱乐部是公认的必然结果。再举例来说,三蜂与某家规模更大的跨国财团即将合并,传言不断。他现在回想到特莎声讨三蜂产品时不遗余力的做法,这种做法她以反讽的口气称之为对抗拿破仑的圣战,从特莎严禁家中所有边缘人9购买三蜂的家用食品和清洁剂,到两人开车出去时禁止贾斯丁使用三蜂路边自助餐厅和加油站的汽车电池和汽油,不一而足。此外,每次一看见三蜂的大型广告牌上面标示着从拿破仑那里剽窃来的标志,她就开始臭骂。

“贾斯丁,我们经常听到激进这个形容词。”莱斯莉抬头大声说。她原本埋首笔记簿,这时再度想入侵他的头脑。“特莎究竟激不激进?所谓激进,就像是我们那边好战分子的做法一样,‘不爽就炸掉’那样的做法。特莎该不会搞那一套吧?阿诺德也不会吧?难道他们两人会吗?”贾斯丁的回答,活像为爱卖弄学问的长官重复草拟演讲稿一样,具有令人疲惫厌烦的感觉。“特莎相信,一味追求企业利益会毁灭全世界,特别是新兴国家。西方的资金以投资作为掩护,破坏了当地的环境,培养出盗贼统治的国家。这是她的论点,这个时代听来几乎不算是激进的论点。我在国际社团的走廊上,到处都听到有人大肆宣传。就连我自己主持的委员会也有。”

他再度停口,回想到一幅难看的景象,那是过度肥胖的肯尼K在穆萨葛俱乐部开球,身边作陪的是英国超龄间谍主管蒂姆·多诺霍。

“从相同的论点来看,对第三世界的救济也是一种换了说法的剥削。”他接着说,“受益的是提供资金赚取利息的国家、收取大笔贿赂的非洲当地政客和官员,以及西方的承包商和军火供应商,这些人赚走了很多钱。受害者是街上最底层的人,是被连根拔起的人,是穷人和非常贫穷的人,另外也包括没有未来的儿童。”他以特莎的话当做结尾,心中想到了加思。“你也相信吗?”莱斯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