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5页)



  她问得信口而来,姚起云却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好。他几乎有一个世纪没有和司徒玦直接地对话,乃至于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如果说开始只是疑惑,那么这时他心中已是警铃大作。这段时间以来,她太安分了,也太静,这样的司徒玦令他害怕,而这害怕不是让他想要撤退,而是茫然得等待某种东西的来临。

  他的沉默应对并没有给司徒玦造成任何的影响,她竟然对他笑了起来,“是去会谭少城吗?这么久都不见,该想她了吧?”

  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愉悦的话题。姚起云冷冷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真过意不去,坏了你的好事。”

  “那我接受你的歉意。”他依旧报以冷淡的回答。

  司徒玦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书,“修身养性?这不像我认识的姚起云,是不是……”她拖长声音,笑容暧昧,“是不是谭少城不合你习惯了的重口味?”

  姚起云皱眉,忍耐着她的放肆,可司徒玦已经站在了房内,顺手从后面关上了门,同时把一根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噤声。“嘘,我们别吵醒了那老妖怪。”

  这话是司徒玦以前常说的,连贼兮兮的神态都和过去一摸一样,姚起云的理智在提醒他,他们早已不复从前的样子,可记忆一幕幕宛在眼前,他都不敢相信他们曾经有过那样好的时光。

  “你在她面前就这样端着?累不累?有没有跟她说过你喜欢这样……这样?”

  姚起云身体后仰,试图回避蛇一样缠上来的司徒玦,然而抗拒的手总落不到正确的地方。

  “你这算什么意思?”他义正词严。

  再度这么近地端凝司徒玦的脸,淡淡的几粒雀斑散布在鼻子一侧的腮边,姚起云闭着眼也可以描绘出它们,那时她总笑着在他怀里喘气,说:“你就不怕把它们含化了?”

  他还曾自私地想,化不化都无所谓,即使她长满了麻子和疤痕,没有这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也许在他看来,快乐会更轻易一些。

  司徒玦呼吸他变得急促的呼吸,消融姚起云从来就不曾坚决过的抗拒。

  “你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

  接来下的所有节奏都驾轻就熟,两具契合的身体,过去已经操练过无数遍。

  当姚起云不再掩饰他的投入和快乐,司徒玦别着身体去吻他的脸,她的唇在他耳畔流连,“‘好女孩’看没看到过你现在的样子?没关系的,没关系,不过是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你愧疚的话可以闭上眼,把我的身体想象出一张她的脸。”

  姚起云僵了一僵,却没有退却,眼前仿佛可以勾勒出青春娇娆的身躯和中年男人缠绕着的画面,一如那些龌龊不堪的照片。这些想象每一次都可以逼到他发狂,他把司徒玦的身体用力按得更低,每一下都像是让她痛苦。

  “闲着也是闲着?”他咬着牙,“司徒玦,你妈妈没说错,你就这么贱?”

  司徒玦低声呼痛,又像最缠绵的呻吟。她说:“对,我就是这么贱,你看不起我,也没从我身上滚远一点,你不是一样的下贱?你不就喜欢这样的下贱?”

  姚起云已经放弃了思考,最激烈的碰撞,他没有一点的怜惜,最好她被揉碎在这一刻,吞进肚子里,和他一起化成灰,那才彻底地属于他,再没有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在最癫狂的时候,他其实最是软弱,每一寸都贴着,绝望想要把她留在怀里唯恐这“下贱”的快乐终结。他疑心这是梦,害怕她又一次先于他清醒过来,便任由自己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