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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应召女郎和我有所不同。“即便不付钱,只要支付了爱就足够了,因为是新入行的应召女郎啊。”即便被未来这样揶揄,我也有充分的自信断言,“他不是那样的人!”

首先,没有人会把应召女郎介绍给公司的同事或上司的。对于丸山君而言,他的同事或上司即是经纪人以及事务所的老板夫妻,迄今为止,我受老板夫妻之邀,去他们家吃过三次饭。那对夫妻特别像托尼谷和扇千景。丸山君当然介绍我是他的“女友”。尽管老板夫妻装作没听见,但吃完饭后,我在厨房帮着夫人洗碗时,酷似扇千景的夫人提醒我,“那可是韦奇伍德的瓷器哦!”还告诉我,“早就听他提到过你。‘我有个心里的女友。’丸山君是这么介绍你的。”哪有男人把心里的女友当作应召女郎对待的?

而且他把我叫到旅馆而不是自己的宿舍里去,是因为他母亲住在他的宿舍里。说是宿舍,其实是个三室不带厅的公寓。据说直到半年前,还有一个未成名的演员一起住在这里,由于丸山君先一步大红大紫,他像个女孩子似的气得不得了,回了岸和田老家。所以,现在公寓里只有丸山君和他母亲两个人住。如果我没有见到事务所老板夫妻,可能会奇怪丸山君居然愿意带着有病的母亲在艺人经纪公司的宿舍里生活。可是了解那对夫妻的人品后,我多少明白了丸山君信任他们,决心在东京打拼的理由了。

据说老板夫妻在丸山君还在上男子高中的时候就看中他了。因为他具有只凭着笑脸就能让麦当劳员工浑身僵硬的魅力。尽管是地方城市,但“那所高中里有个好看的男孩”这一女高中生们的传言进入了老板夫妻的耳朵也不奇怪。

遗憾的是,丸山君母亲的病情恶化了。据说医生诊断她为更年期综合征引起的重度躁郁症。

“她不犯病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棒的母亲。没有比她更好的母亲了。但是犯病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就要做一个世界上最棒的儿子……我就是这么想的。”

在老板夫妻的亲切关照下,他母亲现在每周去一次医院,由专家进行心理咨询,接受可能范围内的治疗。当然,在丸山君工作的时候,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就住在公寓里替他照料母亲,接送去医院也一次不缺。

“倘若这样我还不争气,那我这一辈子,都得在老板夫妻的轻视下活着了。”丸山君笑称。不过,怎么说好呢,他已经找到可以赌上自己的一辈子,并能与之甘苦与共的人,这让我不禁有些羡慕。

不管我怎么央求,丸山君都不带我去他和母亲一起住的公寓。当然,我已经不说什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尽管说”之类轻佻而傻气的话。尽管几年前的我,只知道追求轻松愉快,卑怯地逃之夭夭,但现在的我,不再只是想要帮忙之类那般傲慢的心态,而是会真心地去面对他母亲吧。每当我央求让我见见他母亲,丸山君就用“要是再被你甩了,我可就不活了”之类的玩笑话吓唬我。不过,我并没有道歉,说什么“那时候真是对不起”。因为我要是道歉,丸山君就必须原谅那时候的愚蠢的我了。

“你为什么还跟我见面呢?”

在东京重逢后的第二次约会时,我鼓起勇气问道。

“要说为什么……因为还喜欢你呀。而且,你突然打来电话,告诉我你在东京的时候,我别提多高兴了。”丸山君回答。

“那样分手,你也不记恨我?”

“那样分手?”

“因为……”

“你是说看见我妈,逃跑了?”

“……”

“见到我妈时,一上来就给好脸色的家伙,我从小就不相信的。这一点在演艺界似乎也是通用的。”

丸山君笑起来,就像对自己属于偶像派演员感到腼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