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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俩都去上班了吧?”

“是啊,去上班了。直辉哥先走的,一边说什么‘今天白羊座超幸运啊’,未来姐泡了大约三十分钟澡,不时发出‘噢——’的喊叫,把我吓得要死,就从那个门缝里问她,‘你,你没事吧?’她没事人似的回答,‘这样喊一喊,可以醒酒。’就在这个时候,良介君出来了。不知做了什么噩梦,跟我一对视,就嘟哝着‘反正我这个人算完蛋了’,一脸的绝望。‘说什么呢……’我赶紧移开了目光。这时,未来姐从浴室里出来了,央求良介君‘送我到原宿吧’,良介君似乎是觉得离去学校时间还太早,磨磨叽叽的,于是未来姐就开出了‘下次桃子的油我来加’这样没谱的条件,使良介君就范了。好像是九点多,两人一起出了门。”

萨特鲁君的描述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新鲜事。这是每天都在这个客厅里上演的平凡场景。

“他俩走了之后,我想接着再睡上一会儿,可是已经睡不着了,没法子,为了醒酒就借用浴室泡了个澡,一出来,就碰见琴美姐你从房间里出来。今天这才第一次有人和我说‘早上好’。你们这里到底住了几个人啊?待会儿,还会有谁出来吗?”

我笑着说“不会了”,一边把两个沾了煎蛋蛋黄的盘子叠起来。

我冲完淋浴,就带着萨特鲁君去了站前的小钢珠店。因为我最近迷信起了“只要打小钢珠赢了钱,丸山君就会给我打电话”这种毫无根据的臆想,而赢了一堆的却是萨特鲁君。

回来的路上,我和萨特鲁君两个人吃了香草巧克力口味的31冰淇淋后,在便利店寻找有没有登载了丸山君报道的杂志新刊(《anan》或是《JUNON》之类),萨特鲁君说:“我该回去了。”可是我想,要是现在就放他走,一直到晚上,我又得一个人了。就说:“咱们在房间里玩《生化危机2》吧,好不好?”强行把他带回了公寓。

就是在那时,丸山君时隔八天打来电话,发出“现在见个面吧”的约会邀请。对我来说,比起赢小钢珠,这才真是撞大运了。我挂断电话后,兴奋得一把抱住站在身后的萨特鲁君。抱着他时,我闻到了一股气味,应该是他脖子上散发出来的,既非甜味儿,也不像是柑橘类的气味,仿佛是汗味或泥土味那样奇怪的气味。

突然被我搂住的萨特鲁君,一开始有些发蒙,当我兴奋地告诉他“我现在要去跟男朋友见面!他说临时有了空当”时,他才露出微笑,对我说,“真、真好。”

我飞快地穿好衣服,仔细化了妆,刚走出房间,萨特鲁君就对我说,“咱们一起去车站吧。” “你接着玩《生化危机2》吧。”我把人家带来,自己却溜号,真是很抱歉,可是,我就连他还在客厅都给忘在脑后了。

“良介君也快回来了。你要不在这里等他?”我有些歉疚地说道。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慌乱,回答:“不了,一起出门吧。”

由于见萨特鲁君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就问:“怎么了?”

“你还是不穿休闲衫的好,就应该这样穿得正式一点。”这话我爱听。

从千岁乌山乘京王线去了新宿,在那儿和萨特鲁君分手,“以后再来玩啊。”我这么一说,“真的吗?”他高兴地问。“当然是真的了。下次一定一起玩《生化危机2》。”我们对彼此微微一笑,分了手。

和丸山君一般都是在惠比寿的某个小旅馆里约会。他的宿舍在涩谷区东三丁目,距离那里只有走路不到五分钟的距离。要说我想对他说什么……不,让我自己来归纳的话,往往掺杂着不必要的解释或是不安,会缺少准确性,因此,我还是借用了未来的话,“到底是付了钱才来的女人,应召女郎才更讨人喜欢。”的确,跟忙碌的丸山君只有短暂的时间在旅馆里度过,我们所做的不外乎那件事。在他去赶下一个场子之前的有限的时间里,几分钟淋浴,几分钟草草前戏,几分钟……我不由自主地会在脑子里计算起来。说我的心里没有浮现出未来暗示的“应召女郎”的身影,那是假话。“难道不是吗?当红演员把前女友叫去情人旅馆呀,”未来调侃我,“而且还说是因为突然有个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