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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她往前跨出一步,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等待着他的暗示。丹低下头,她立刻踮起脚跟,迎向他。虽然天气寒冷,他的唇瓣却温暖且湿润,她亲吻着他,完全没有一丝尴尬的感觉,反而像交缠的两只手般自然。他们分开后,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头,丹微微一笑,为她挑开了雪花。

“再在外面待下去,我们两个都会得肺炎。”丹说。

“旅馆给了我两把钥匙。”她说。

崔西躺在丹的身旁,两人浸在床头柜上方台灯的昏暗光线中。大雪闷住了房外的一切声响,四周安静得怕人,只有窗下的散热器偶尔响起嘶嘶和嗒嗒声。

“还好吗?你有点儿安静。”

“我很好,你呢?”

丹用力一抱,更把她往怀里搂,又在她头顶上吻了一下,“后悔了?”

“我只是为你不能留下来过夜而难过。”

“我也想留下来。”丹说,“但福尔摩斯很黏人,现在它的兄弟又不在家,而且明天的听证会太重要了,我必须准备一下。”

崔西微笑,“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丹。”

“是啊,但有些事命里没有就是没有。”

她用手肘撑起自己,“你为什么没有孩子?”

“她不想要。她在婚前就坦白告诉我了,但我总以为她会改变想法,结果我错了。”

“不过你现在有了两个儿子。”

“而且我很确定其中一个现在很焦虑。”

丹吻了她一下,正要翻身下床时,被崔西扒住肩膀,把他拉回床上,“帮我跟福尔摩斯道个歉,是我害你晚回家了。”她翻身到他上方,感觉下方的他硬挺了起来。

她躺在被子里看着他穿衣服。

“你要送我到门口吗?还是直接把我踢到路边去?”丹问。崔西滑下床,随手抓起了长睡衫,突然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居然没有一丝不自在。“我开玩笑的,”丹说,“不过我很享受眼前的美景。”

崔西把睡衫往头上一套,陪着他往房门走去。他在开门前先拉开窗帘,窥伺窗口外的动静。

“一群扛着摄影机的记者?”崔西问。

“天气这么坏,他们不可能守在外面。”丹拉开了门,刺骨的寒冷立刻扑向她仍温热的肌肤。“雪停了,这是个好兆头。”

崔西的目光越过他,望着外面。雪已经停了,不过应该是刚停下来而已,因为露台栏杆上的积雪足有八厘米高。乌云仍然很厚,很可能还会再下雪。

“还记得小时候的下雪天吗?”崔西问。

“怎么可能不记得?学期中就属下雪的那几天最棒。”

“下雪就不必上学。”

“一点儿也没错。”

丹再次低头吻她,她冷得全身起鸡皮疙瘩,用双手紧抱住自己。

“这是因为我,还是冷空气啊?”丹笑着问。

崔西眨眨眼,“我是科学家,目前经验数据还不够,所以无法判断。”

“那我们必须赶紧改变这个情况。”

崔西躲到半开的门后面,“明天早上见。”

他的靴子踩着雪咔嚓咔嚓地走开,就在要踏下阶梯时,他又转身回来。“赶快把门关上,免得你冻坏。把门锁好。”

不过崔西仍然看着他走到休旅车旁边,坐进车里。正要关上房门时,她注意到街上停着一辆车。引起她注意的不是车子本身,而是它的挡风玻璃——被雨刷刷得干干净净的。第一次看到只会觉得怪,但看到两次,意义就不同了。如果车里坐的是记者或摄影师,那他马上就会学到受用一生的教训:不该冒险跟踪一位警察。

她关上门,飞快地穿上裤子、带兜帽的毛皮外套和靴子,抓起手枪拉开了门。

结果那辆车又不见了。

她颈后的汗毛微微刺痛起来。她关门上锁,然后打手机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