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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被我拆光了,只剩下金属壳。”

“皮椅还是布椅?”

“皮椅。”

“最后一个问题,帕克。你在那辆车里,有没有存放任何黑色塑料制品?例如垃圾袋啊,或是冬天覆盖花床用的黑色塑料片?”

“我没有花园,不需要那种东西。”

“所以你没有在那辆卡车里存放任何黑色塑料制品?”

“就我所知,没有。”

“那么房子里有吗?”

“你是指垃圾袋吗?”

“是的。”

“没有。大部分垃圾都被我拿去堆肥了,剩下的我就丢成一堆,等堆高了再载到山里倾倒,因为垃圾车不会开到山上来。”

克拉克表示他没有问题再询问帕克,于是丹传唤了当天的最后一位证人:玛格丽特•吉萨探员。她是犯罪现场鉴识探员,当年负责主持对帕克•豪斯的住处和卡车的现场勘查,同时也是她在咖啡罐里发现了那对手枪耳环。吉萨已经退休,和丈夫埃里克搬到俄勒冈州的一座小镇,除此之外,她和初审时崔西印象中的那个女人差不多:没什么大变化,打扮仍然时髦,也依旧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

丹用提问引领吉萨描述她当时的勘查过程,重述现场勘查小组当天的发现,他花了大部分时间谈论吉萨在咖啡罐里找到的耳环,以及在雪佛兰驾驶室里找到的金发。他很有技巧地带领吉萨谈到证物保管流程,含蓄地影射有人可能会对此案的证物动手脚或是调包。毕竟吉萨和组员虽然发现证物,却交给华盛顿州刑事鉴识实验室保管并且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因此被动手脚的可能性很大。这么拐弯抹角的问话既麻烦又耗时,却是必要的过程,以避免引起争端。

吉萨走下证人席后,梅尔法官做了总结。因为考虑到天气状况,法官报出助理的电话号码,他说如果必须延期,法院会用电话录音通知媒体和民众。法官敲了敲小木槌后,玛丽亚•范佩尔特和其他记者立刻箭步朝移向法庭大门的崔西追去。崔西赶到大门口,却意外碰到了芬利•阿姆斯特朗,阿姆斯特朗带她来到大厅,从刺眼的闪光灯中穿梭而过,护着她走下楼梯,而记者们则在后面穷追不舍。

“探员,对于今日的听证过程,你有什么看法?”范佩尔特问。

崔西没理会她。阿姆斯特朗引领她穿过停车场,来到她的车子旁边,经过一场大雪,有些地方已经积雪将近三十厘米了。

“早上我就在这里等你。”阿姆斯特朗说。

“是镇警官要你这么做的?”崔西问。

阿姆斯特朗点点头,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崔西一驶出停车场,手机就响了。尽管丹警告过她,诉讼就像跑马拉松,而听证会只是其中的一小段路程而已,她仍然听出丹的语气里透着欣喜,显然很满意今天的成果。

“我要去松弗兰看雷克斯。我们在那里碰面,讨论一下明天的事。”

崔西抵达动物诊所时,丹正在跟兽医说话,所以她戴上外套的兜帽,走到外面的门廊上,边来回踱步边查收电子邮件和回复手机短信。天色已经昏暗,低回的雾气持续吐出雪花,一点儿停下来的迹象也没有。风铃已经冻结,它旁边的温度计显示,室外气温已经掉到零下四度。

崔西向肯辛发短信报告今日战况,就在打字时,她注意到一片被白雪覆盖的田地边停着一辆车,车顶和车盖的积雪约有五厘米厚,但挡风玻璃显然刚被雨刷清理过。由于距离太远,现在又天色暗沉且落雪纷纷,崔西无法看清楚,只不过她感觉驾驶座上有人,或许是记者吧。她正在考虑要不要开车过去确认时,丹打开了门,探出头来。他脸上带笑,这是个好兆头。

“你想得肺炎是不是?”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