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2/2页)

在舅妈家待几天,她发现舅妈话里总是捎着话,加之作息时间也相差甚远,有一天,舅妈甚至当着她舅大发脾气,说她晚上睡不好,神经衰弱得都快崩溃了。又一天,不知咋的,一下死了十几对黄金鳌纳纳,据说损失几千块,舅妈就哭天号地的,说是中邪、撞鬼了,要她舅在家里打药、消毒,还要烧纸钱,送瘟神的,气得她起身离开后,就再没回去。

这样长期在外流浪,毕竟不是个办法,她觉得还是得回去,只有回到那个家,才是自主自由的,才是安生的,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砸啥就砸啥,想骂谁就骂谁,主动权本来在自己手上,又何必在一气之下,拱手让人呢?看来靠出走,是吓不住刁顺子,也逼不走那个骚货的。只有回到家里,慢慢跟她磨着,不停地打消耗战,直到把她的那点希望耗尽,才可能真正达到驱逐的目的。

她回去了,没想到,回去一连好几天,都不见刁顺子和那骚货的影子。正纳闷呢,有一天,骚货竟然回来了,还不等她把手中正剥的香蕉皮撇到她跟前,那骚货就开口说:“你爸住院了。”她明明听见了,还是装作没听见,她不屑跟这个骚货搭腔。直到晚上,她才打听到她爸住院的地方,就去问了一下医生,说是脱肛,还有痔疮,她觉得都是些要不了命的病,加之又有骚货陪着,就再没理这茬。

在医院走廊里,她甚至看见那个骚货,把她爸搀来搀去的,不知她爸说了一句啥,那骚货竟然还扭了一下水蛇腰,骚情的,用屁股把她爸的腰还撞了一下,真恶心。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翻腾。她暗暗发誓,在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