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最后一役(第2/6页)

“然后所有的行李都堆在门厅,我们要把它们分好。当时我看到了一个棕色的公文包,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这是那个医生的,所以我就把这个公文包和他其他的行李一起拿到了他的房间。之后当你问起关于公文包的事情的时候,我也没有把它和那个联系起来,只是记得印象中看到过这么一个棕色的包。过了很久之后,就是谋杀案发生之后,我看见赫伯特医生手里仍然提着那个公文包,我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我想到大家说他根本一直就没有上楼!那他是怎么拿到这个包的?然后我想到了你问过的关于这个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了应该有两个棕色的公文包。但这又怎样?那家伙已经死了……”

“你不明白这两个公文包的重要意义吗?”我说,“这比那两个旅行包的意义更大。你当仆人当得挺差劲的,当警官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说,那个公文包一直都在赫伯特先生的房间里,对吧,现在也在吗?”

“应该是。”

“但是,”伊芙琳插嘴说,“如果在的话,奥古斯特搜查房间时不应该会发现吗?”

“不,小姐,”奥古斯特说,“我告诉过你,头儿命令我暂时不要搜查他的房间,除非我在其他房间里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听着,奥古斯特。现在只有最后一点事情了,而你应该去把它完成。到赫伯特的房间里去,公文包里一定有证据可以告诉我们谁是弗莱明德,然后把他送上断头台。你需要到那里去把公文包找到。把我们两个锁在这里,让这个家伙拿着手枪看着我们。我们不会逃跑的。上帝啊,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这有多么重要吗?”

我用英语快速说完这些,希望不被约瑟夫听懂。但毫无疑问他听懂了,不管怎样,他知道了我的意思。

“艾伦警官,你疯了吗?”他大喊道,“是你被安排要看守他们。这是个诡计,我告诉你。我不会负责看守他们的。难道你看不出他就是弗莱明德?难道你觉得我是个傻子,要跟弗莱明德待在一间屋子里——”

“你必须做出选择,”我说道,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字字千斤,“你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从未被上司认识到的绝佳的判断能力;你有机会凭一己之力抓住真正的弗莱明德,然后从法国政府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我们不是在求你帮忙,我们只是请求一个侦探去寻找证据。这是你的工作,而你也有机会完成这件丰功伟绩。这里随便你怎样处置。把我绑起来,让约瑟夫坐在我肚子上,或直接冲着我的腿开一枪,这样我就不能动了。不过请你自重,走二十步然后找到弗莱明德!”

奥古斯特呼吸急促,双手颤抖。他往后退了几步,把手枪交给约瑟夫。

“你来看着他们,”他说,“要不然我就给你好看。明白了吗?如果你害怕的话,站在门外,这里是钥匙。从外面把门锁上。我之前从未违背过命令,现在我要违背一次了。”

然后他把约瑟夫推出门外,把门关上,上锁。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突然想到应该先让约瑟夫把威士忌拿来。

“你觉得有机会吗?”伊芙琳说。

“有机会。问题就是——是不是弗莱明德已经捷足先登了。”

“肯?”

“嗯?”

“我没想到你这么有口才。”

“如果那个公文包里,”我盯着门说,“有我认为的东西在(而我根本不知道那应该是什么),你就可以脱险了,丫头。他们不能再说你们了。他们——”

我的话被奇怪的声响打断,这声音听来十分恐怖。她大哭起来,往后退了几步,瘫坐在椅子上,烟头掉落到地上,在地毯上留下一个小洞。她苍白的双手使劲按在胸口,指甲中充斥着血红色。她身体颤动着,不是抽泣时的那种颤动,而是微微抖动,像热浪般难以发觉,这让我感到如此无助和无能,内心涌动出从未有过的心疼。我感受到了自己对这女孩的爱,对这个正遭受着创伤带来的疼痛的女孩子的爱,这爱仿佛有融化世界的力量。然而我现在能做的,仅仅是对自己把她拉进来的愤怒,似乎愤怒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或者去说句“别担心”之类的蠢话;或紧紧抱住她,准备给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以致命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