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7页)

说到这里,甘婧自己都感觉程序太复杂,自己打断了话题,“嗨!这个过程挺复杂,等以后我慢慢再跟你们解释。还是你们告诉我一些公司的情况吧。”

众人沉默地听着甘婧的解释,看到甘婧期待眼神,这才反应过来,百合推推魏元,“当时你在场,你和甘婧说。”

“好吧。”魏元扶扶眼镜,低声说,“大概在听说你辞职的第三天,两名警察来到公司,说要找房莺了解一点情况。”

在接到甘婧报警当天,警方便对房莺南郊别墅进行了初步勘察,并在第一时间来到纳士公司,找房莺调查核实甘婧被囚及受伤情况。

看到警察这么快找到自己,房莺非常震惊。因为不知道别墅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甘婧是死是活,所以一开始,她只是装出很吃惊的样子,想听警察给自己进一步描述一下发现甘婧时的情况。当听到警察说“一个叫甘婧的女青年在她别墅里受了点儿伤”,想请她一起回公安局配合调查时,她知道一切都完了。甘婧没有按照她预先安排的那样死去。而只是“受了点伤”。

“这是告知书,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先在这里签个字。”女警察小声招呼着房莺。

房莺低头看看女警察手中那张纸,又看看她肩头闪亮的警徽,一股绝望之情瞬间弥漫全身。被警察抓回去,结局就一个,房莺心知肚明。

机械地在告知书上签下名字,房莺听话地跟着两人往外走去,等走到办公区门口时,她突然一把将女警察推倒在地,向走廊敞开的玻璃窗冲去。窗台很高,房莺也很敏捷,几乎没费多大力气,就攀了上去。可当她俯身向下,准备一跳了事之际,眼前突然出现的高度让她猛吃一惊:那扑面而来的地面就像灰色冰面,让她还没撞击而上,就感觉到彻骨的惊恐和痛楚。而就在房莺犹豫不决之际,男警察已经追到她身边抱住她的腿,想将她从窗外拉回来。

“真的,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体力这么好。”并不了解前因,仅在现场目睹房莺跳楼拒捕的魏元说到这里,声音都不由从低转高。

听到魏元的大嗓门,甘婧邻床患肾衰竭的张阿姨重重地水杯“咚”在台桌上,“乡下人。吵死人啦。”她嘟囔了一句。

甘婧住的是间条件不错的病房,只并排放着两张床位。甘婧最初入院时,另一张床上住的是一名做肾结石手术的郁姓报社编辑。最初半个月,甘婧因为浑身是伤,在疼痛难忍之时,会在半夜低声哭泣。这位姓郁的阿姨并不嫌弃她吵了自己休息,相反在甘婧神志比较清醒时,她还会隔着两人之间的布帘低声和甘婧小声聊天,讲自己小时候在淮海路生活时的一些趣事和父辈认识的一些旧上海名人。

待甘婧的伤势好转后,这位郁编辑病愈出院。当天下午,姓张的阿姨住了进来。与郁阿姨相比,年纪相仿的张阿姨明显难以相处,而且冷漠。

甘婧连忙向布帘那边赔着笑脸说,“张阿姨,对不起,我们吵到您了。他们是我同事,说几句就走。”

张阿姨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被张阿姨一哼,魏元停了下来,将声音调低,“那个男警察伸手抱住房莺的腿,想把她拉回来,房莺发了疯似地拼命踢男警察,男警察一边喝令她老实点一边往下拉她,可硬是拉不动,还被她踢了好几下。看到这种情况,男警察大声喊我们男同事过来帮忙,可——”

“你们不敢去?”甘婧问。

魏元点点头。“幸好女警察冲上去帮忙,两人才将房莺从窗台上扯了下来。房莺双脚一落到地上,就开始打男警察。男警察可能看她是个女的,又众目睽睽的,不太好意思和她动手,稳住身形后掏出手铐想将她和自己铐在一起,可两个人撕扯了足足一分钟,他硬是按不住房莺,还被抓伤了脸。最后还是女警察捉住她另一条胳膊,男警察才勉强给她戴上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