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4页)

“到各家医院去查找姓氏为邓肯的入院记录,十八个月或三十六个月以前的记录。”莱姆命令道。

但文森特说:“别麻烦了。去年,他闯进医院,把他妻子的相关记录都偷出来了,还有警方的报告。他贿赂了医院里的什么人。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计划这件事。”

“但是,他为什么专挑这些受害者呢?”

“警察调查这起交通肇事案件时,曾找到了在车祸现场附近出现过的十个人。这些人是不是有可能救她,我不知道……但是,杰拉德,他确信这些人当时是可以救她的。他去年一整年都在查这些人的住址,以及他们的日程安排。他要趁他们一个人的时候找他们算账,好让他们慢慢地死。这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像他老婆的死法一样,一定要慢慢死去。”

“星期二那个码头上的男人呢?他死了吗?”

“一定是死了。邓肯让他悬在水面上方,割断他的手指,然后站在旁边看着他,直到他掉到河里去。他说,受害者试着游上岸,但一会儿就不动了,然后就在码头底下漂走了。”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了。好像叫沃尔特,但姓什么不记得了。在前面两起案件中,我没帮他。我真的没有。”他惊恐地看了看丹斯。

“关于邓肯,你还知道多少情况?”她问道。

“就这些了。他唯一乐于谈论的话题就是时间。”

“时间?都说了些什么?”

“什么都说,无所不包。时间的历史,时钟的运行方式,日历,还有人对时间的不同感受。例如,他曾告诉过我,英语里‘加速’这个词就来源于那种带有钟摆的时钟。你要把钟摆上的砝码向上提,才能让钟走快些。而‘放慢’这个词——就意味着你要把砝码向下放,钟才能走得慢……要是换别人来说,这些东西就会变得十分无聊,但他说的时候,嗯,你就觉得他说的话很有吸引力。”

库柏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来说:“我们收到一些钟表协会发来的回复。没有叫杰拉德·邓肯的人……等等,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答复……同样什么也没有……而且我在暴力罪犯逮捕计划记录上也没找到线索。”

塞利托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几分钟,边说还边冷冷地看着那个强奸犯。然后挂上了电话。

“那是你的妹夫打来的,”他对文森特说。

这男人皱起眉头问:“谁?”

“你妹夫。”

文森特摇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假冒的。我妹妹没结过婚。”

“不,她结过婚。”

强奸犯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莎莉·安妮结婚了?”

塞利托厌恶地瞟了一眼文森特,然后对莱姆和丹斯说:“她自己很难受,不想回我们的电话,所以她丈夫打来了电话。十三年前,文森特把自己的妹妹关在地下室里,整整关了一星期,这期间他母亲和继父去外地度蜜月了。这是他的亲妹妹……他把她绑起来,多次对她进行性侵犯。那时,他十五岁,妹妹十三岁。他在少年犯管教所关了一阵子,接受心理治疗之后被放了出来。关押记录被封存了,所以我们在综合自动指纹识别系统中没有找到任何记录。”

“怎么会结婚呢?”文森特小声说,面如土色。

“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抑郁症和饮食紊乱症。他后来又多次威胁她,因此警方为她提供了人身限制令,不许文森特靠近她。在过去三年里,他们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他给她寄去的那些信。”

“他仍一直在用书信威胁她?”丹斯问。

塞利托低声说:“不是,那都是些情书。他想让她搬过来,和他住在一起。”

“噢,天哪。”一向镇定的梅尔·库柏也禁不住咕哝了一句。

“有时候他会在信纸的空白处写下一道菜谱,有时候又会画一些色情卡通画。他妹夫说,如果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永远关进监狱,他们一定会尽力帮助的。”塞利托看着站在文森特身后的两位巡警,命令道:“把他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