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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不到一周之前,在去过克劳福德·斯隆家后,从拉奇蒙特返回曼哈顿的车上,他又在夜色中想起了与嘉玛在罗马田园般的宁静生活,他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嘉玛总是带来欢笑和快乐的惊人天赋;她永远搞不定的支票簿;她疯狂的、让自己胆战心惊的驾驶技术……直到她交出钥匙,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在那之后,他们就从罗马搬到了伦敦……

现在,他又开始了另一段空中旅程,有了更多享受安静的时间,他又想起了嘉玛。这一次他不再抵触,而是任由思绪游走。

他们在伦敦的生活简直棒极了。

他们住进了圣约翰伍德的一间布置精美的公寓,这是帕特里奇之前的那位记者腾出来的,嘉玛很快就加入了自己喜欢的风格和色彩。房间里总是充满了鲜花。她把他们从罗马带来的油画挂起来,从肯辛顿买来瓷器和亚麻台布,还从库克街一位年轻的艺术家那里买来一座引人注目的青铜雕塑。

在CBA新闻伦敦分站,帕特里奇的工作非常顺利。他报道的新闻有些是英国的,其他都来自欧洲大陆——法国、荷兰、丹麦和瑞典——但是,他很少长时间离开家。不工作的时候,他就和嘉玛一起在伦敦闲逛,在一起发现历史的过程中收获快乐,见证了许多壮丽奇特的瞬间,迷人的窄巷和复杂的螺旋形街角,依然保留着狄更斯时期的模样。

众多像迷宫一般复杂的街道常常让嘉玛迷路。当帕特里奇说起罗马的街道也是一样复杂时,嘉玛摇摇头表达了不同的看法:“罗马‘不朽之城’的别称不是随便得来的,亲爱的哈里。在罗马你向前走,靠的是感觉。而伦敦是在和你玩猫和老鼠的游戏——你永远不知道它会把你带到哪里去。但是,我喜欢这样——就像游戏一样。”

交通也让嘉玛不知所措。她和帕特里奇一起站在国家美术馆前的台阶上,看到围绕着特拉法加广场快速行驶的出租车、小轿车和双层巴士,她对他说:“太危险了,亲爱的。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幸运的是,由于嘉玛在心理上无法适应靠左侧驾驶,所以她根本不愿意开车,当帕特里奇不在的时候,她要么步行,要么坐地铁或者出租车。

国家美术馆是他们去过的众多美术馆之一,他们也欣赏到了其他或常见或另类的风景,从白金汉宫的卫兵换哨到老建筑上的用砖堵塞的窗户——19世纪早期的遗留物,那时为了支援拿破仑打仗,窗户是要征税的。

他们雇的一日导游,带他们参观了安妮女王的雕像,导游说这位女王一生怀孕过19次,死后被葬在约1.46米的正方形棺材中。在前身是卡尔顿酒店的新西兰屋,导游告诉他们,胡志明曾经在这里做厨房搬运工——这些都是嘉玛感兴趣的信息,她一直不停地把它们都记在笔记本上。

周日最佳的消遣方式,就是去大理石拱门附近的演讲者之角,帕特里奇解释说,在那里,“预言者、高谈阔论的人和狂人、怪人都可以得到相同的时间”。

“有什么不同吗,哈里?”嘉玛曾经听完之后问道,“那些你在电视上报道的严肃演讲已经不会更好了。你应该报道一次演讲者之角。”

不久之后,帕特里奇向纽约提出了这个建议,马蹄组表示同意。报道播出后,广受赞扬,成为周五晚上诙谐幽默的压轴好戏。

还有一次是参观由拜伦勋爵的管家创立的布朗酒店,还在那里喝了下午茶,简直称得上是在英国最棒的体验。那毫无瑕疵的服务、美味的三明治、烤饼、草莓果酱和块状的德文郡奶油让人欲罢不能。“就像神圣的仪式一般,我太喜欢了,”嘉玛说,“像圣餐仪式,但是更加美味。”

总之,不管他们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嘉玛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更加幸福的生活正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