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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挂上挡,目的地就是6个街区以外的商场停车场。

在路上,米格尔转头看着保德里奥。这位麦德林团伙中的美国人,仍然让人不能放心。

保德里奥——这是组织给他的名字,跟别人一样,也是化名——大约55岁,但是看起来像70多岁。身材瘦削,下巴突出,皮肤灰黄,灰色的胡子很少修剪,显得没精打采,看起来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他曾是一名医师,是波士顿的麻醉学临床专家,还是一个酒鬼。放任他自行其是到现在,他还是一个酒鬼,但不再是医生,至少官方上不是。10年前,保德里奥的行医执照被终身吊销,因为在醉酒状态下,他对一名手术中的患者实施了过度麻醉。之前也出现过类似的过失,同事们都为他掩盖过去了,但这一次患者因此丧生,不可能放任不管。

对他来说,在美国已经没有任何前途,没有家庭关系,没有小孩。几年前,他的妻子也离他而去。他去过哥伦比亚几次,而且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就决定去那里发展。不久后,他发现自己可以利用高明的医术做掩盖,实则达到某些罪恶的目的,也不会引起什么问题。他不可能去挑剔,只能什么都做。期间,他通过阅读医学杂志,保持对自己专业前沿发展的了解。这也是他被麦德林贩毒集团选中参加此次任务的原因,在此之前,他也为他们办过事。

米格尔早就知道这些背景信息了,同时,他也被告知在任务结束以前,不能让保德里奥沾酒。同时还要服用安塔布司进行强制禁酒,一天一片。安塔布司的作用是让饮酒之后的人感到极度难受,保德里奥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想要逃避的酗酒者常用的做法是悄悄吐掉药片,有人警告米格尔要小心,确保药片被吞下。当米格尔这样做时,心里是很不高兴的。他已经在相对有限的时间里承担了太多责任,而这种“奶妈”的角色是自己原本可以避免的。

由于保德里奥过于虚弱,米格尔决定不给他配枪,这样他就成了小组里唯一一个没有武器的人。

米格尔正警惕地看着保德里奥,问道:“准备好了吗?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

这位前医生点点头。残留的职业自豪感瞬间恢复了。他看着米格尔的眼睛说:“我非常清楚要做什么。关键时刻你完全可以信任我,然后集中精力做你自己的事。”

米格尔并没有完全放心,转过身来。大联盟超市就在正前方。

卡洛斯看到日产客车到了。停车场并不拥挤,日产车驶进了杰茜卡的车旁边的一个相对方便的空位。卡洛斯看到后,就进入了超市。

杰茜卡指了指已经装了一些东西的购物车,对安格斯说:“碰到你喜欢的东西,直接扔进来就行。”

尼基说:“爷爷喜欢鱼子酱。”

“我怎么忘了这个,”杰茜卡说道,“我们去拿。”

他们来到食品区,发现了一种特色鱼子酱。安格斯看了看价签说:“这也太贵了。”

杰茜卡轻声说:“你知道你儿子赚多少钱吗?”

老人笑了,也压低声音说:“好吧,我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每年接近300万美元吧。”

“是接近,没错。”杰茜卡笑起来,和安格斯在一起总让她很开心。“咱们买点儿这个。”她指着一种被锁在展示柜里的7盎司装的白鲟鱼子酱,标价199.95美元。“吃晚饭之前,咱们可以就着这个喝点儿酒。”

也就是这个时候,杰茜卡注意到一个年轻人,身材瘦弱,穿着考究,他正向旁边一个女性购物者走去。看起来,他好像在问问题。那个女人摇了摇头。年轻人又向第二位购物者走去。明显又是在问问题,还是得到否定答案。有点儿好奇的杰茜卡看见年轻人向自己走过来。

“很抱歉,女士,”卡洛斯说,“我在找人。”他一直在关注着杰茜卡但故意没有首先走向她,而是让她看到自己在和别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