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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们也知道,在CBA新闻总部——这个靠本事说话的地方——对于这一类型的新闻报道,哈里·帕特里奇是最擅长的。

因此,当斯隆成为全国晚间新闻的主播时,他并不十分在意。就像每一位新闻记者一样,帕特里奇也对这一高位有过想法,但是到任命斯隆的时候,帕特里奇也能欣然接受,自得其乐。

然而奇怪的是,最近关于主播职位的问题又突然出现了。两周以前,在一次被查克·因森称作“微妙的私人对话”中,这位执行制片人向帕特里奇透露,全国晚间新闻将会发生大的变动。“如果这是真的,”因森问过他,“你有兴趣从一线转到做主播吗?你做得太好了。”

帕特里奇大吃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后来,因森说;“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只是想让你考虑一下这件事,我以后再来找你。”

后来,帕特里奇通过自己内部的熟人,了解到了查克·因森和克劳福德·斯隆之间从未停歇的权力斗争。但是,即便因森赢了——虽然这看起来不太可能——帕特里奇也怀疑长期做主播工作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并且能够忍受的,特别是当世界上的许多地方仍然有枪声存在,需要有人跟进报道的时候,他半开玩笑地想。

当从个人角度考虑克劳福德·斯隆时,他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到杰茜卡,尽管那只是回忆,因为现在两人之间已经断了联系,甚至连偶尔的联络也没有,而且他们也很少在社交场合见面——可能一年也就一两次。帕特里奇从不为失去杰茜卡而怨恨斯隆,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愚蠢的判断导致的。当帕特里奇可以娶她时,他却决定放弃,所以斯隆才就此介入,这证明斯隆比自己聪明,在那时更能体会到杰茜卡是多么重要。

薇薇安端着早餐走进卧室,正如她承诺的那样,那是一顿健康早餐:鲜榨的橙汁,稠稠的加了红糖和牛奶的热粥,还有放着荷包蛋的全麦烤面包,现磨的浓黑咖啡,最后是吐司和阿尔伯塔蜂蜜。

放入蜂蜜的体贴让帕特里奇很感动。这让他想起故乡,就是在那里,他从当地电台开始了自己的记者生涯。他记得自己告诉过薇薇安那个电台叫作“20/20”广播电台,是摇滚乐的意思,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每20分钟大声插播几条从美联社截获的新闻。年轻的哈里·帕特里奇大声播报着新闻。回忆起往事,他不禁笑了起来——真的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吃过早餐,帕特里奇穿着睡衣在公寓里踱步,边看边说:“这房子不好看了,需要重新粉刷,换一下家具。”

“我知道,”薇薇安承认,“我和房主说过重新粉刷的事,但是他们说没必要为这个公寓再花钱。”

“管他们呢!自己干!你找一个油漆工,把你的要求告诉他。我走之前会留下钱的。”

“这种事你总是很大方,”她说道,“你还是那样吗,不用支付所得税?”

他露齿而笑:“当然。”

“谁都可以吗,在哪都可以吗?”

“不是谁都可以,而且是绝对合法和可靠的。我不用提交任何所得税申报表,因为没必要。这样省下很多时间和钱。”

“我永远搞不懂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介意告诉你,”他说,“虽然通常我不会跟人提起。那些支付所得税的人会嫉妒,因为人们总是同病相怜。”

他解释说,关键因素在于他是加拿大公民,使用加拿大护照在海外工作。

“许多人都不知道美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公民身在何处都要征税的大国。甚至就算美国人在国外居住,也要向‘山姆大叔’缴税。加拿大不这样做。离开祖国的加拿大人不再有缴税的责任,一旦你清偿了税款后离开,他们就再也不能征你的税了。英国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