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H.M.自有妙计(第2/5页)

“既然如此,”马斯特斯说,“总得给我一两个理由吧。萨格登!”

“长官?”

“你仍然坚持原来的说法,今晚我们到达之前,进入这座房子的只有三个人?”

无数次回答过这个问题的萨格登嘴边嘶嘶作响:“是的,长官,看到他们的不止我一个,问问其他人就知道了。他们—”

“不要顶嘴,小子。我们已经确认他们的身份分别是索亚先生、德温特先生,以及八点十五分从侧门潜入的神秘人。那个神秘人就是巴特利特,在这里遇刺了……这一点你不否认吧,亨利爵士?”

“不。噢,不不。那是巴特利特,没错。”

“那就好。根据你那所谓的排除法,”马斯特斯朗声道,“凶手必然是这两人之一:索亚先生或德温特先生。呃?如果你排除了索亚先生,那就锁定了另一人。”

“亲爱的杰里米,”德温特太太楚楚可怜地惊呼,“不会是你吧!”

德温特一直以高深莫测的愉悦神情注视着他们,双手背在身后,低下头。

“坦白说,亲爱的,不是我。”他说,“但看警督先生这咄咄逼人的架势,我可抵挡不住。依你之见呢,梅利维尔?”

“不见得。不,杰姆,不见得。”

“难道你想说凶手又隐形了?”马斯特斯质问。

“不错,”H.M.肃穆地点点头,“我指的就是隐形的凶手。”他看着索亚,“让我们听听今晚都发生了什么,孩子。我们知道你自己是在八点十五分左右抵达的,而不到一分钟后巴特利特便接踵而至。据我猜测,自从接到德温特夫人的电话后,你一整天都深陷高度恐慌之中,不是吗?—她声称自己听说‘十茶杯’准备于今晚在你家进行集会?你会作何感想呢?”

索亚陷入沉思。他的神经颇为紧张,视线甚至无法从地板上那具尸体上移开。但H.M.似乎无意将尸体遮住。

“我想德温特最终还是失去理智了。”

“看来各位已达成了共识,”德温特从容不迫地取出雪茄烟盒,“但原因呢?”

“因为你是个固执己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家伙。因为长久以来你一直阴魂不散。因为你为了将谋杀达特利的罪名坐实到家父或我本人头上,已经努力了整整两年。我想一旦你无能为力之时,执念作祟之下,你果真在我家里实行谋杀—所以我就将因此被送上绞架。”

“不愧是凯尔特人的想象力。”德温特点燃一支雪茄,透过烟雾从旁望着他。

波拉德暗忖:要出事。当心!危险!莫非我也传染了所谓凯尔特人的想象力?

“你说得对,”索亚对H.M.说,“我的确高度恐慌。我本不应该回家来的,我本该到警察局去,或者和朋友们一起出去,为自己获取不在场证明;我可以采取的反击行动多的是—可我偏偏想起那可恶的七巧壶还锁在保险箱里。所以我不得不回来。告诉你,顶风冒雨回到这座房子里,可不是什么舒心的享受,更别提我仿佛还看到外头那个路灯后面有一顶警察的头盔若隐若现。

“我从前面进屋,把帽子和外套挂在大厅里。没过几秒钟,就听到从这个房间的方向传来撞击声。我循声而来,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我拉开和通往侧门那条走廊相连的房门,就发现了他。”索亚冲着巴特利特点点头,“他趴在地上,头朝我这方向,身穿雨衣,礼帽滚落一旁,肩胛骨之间的刀柄分外醒目。”

“已经死了?”马斯特斯问道。

“还没断气。你知道吗,他还在地上爬,朝我爬过来。”

“果然。和达特利一样。”

“太对了,警督先生,谢谢。达特利给我带来的噩梦又重现了。走廊里没点灯,只有从这房间里透出来的光,所以我把他拖了进来。我估计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因为他的雨衣和鞋子上几乎没有水渍,血迹也很少。然而大事不妙,我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他就气绝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