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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辐射范围边界’?”罗宾放慢车速,读着墙上的字。

“造潜艇的地方,”斯特莱克说,抬头看着铁丝网,“到处都是警告标识——你瞧。”

这条死胡同里空无一人,尽头是儿童公园和一个露天小停车场。罗宾停车,注意到墙顶的铁丝网上挂着好几样玩具。球显然是不小心扔上去的,但球旁边还有个折叠式婴儿车,婴儿车缠绕在高高的铁丝里。罗宾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人故意把它扔到谁也够不着的地方。

“你下车干吗?”斯特莱克从车后绕过来,问。

“我想——”

“布罗克班克如果在这儿,让我来对付,”斯特莱克说,点了根烟,“你别靠近他。”

罗宾回到路虎里。

“这次注意点,别再揍他了。”她对着斯特莱克逐渐走远的背影嘀咕。长时间坐在车里让斯特莱克膝盖僵硬,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

有些房子的窗户擦得很干净,窗户里面,物品摆放整齐;有些窗户里挂着网状窗帘,窗帘清洁程度高低不一。还有几座房子看起来相当破旧,室内的窗棱上满是灰尘。斯特莱克走向一扇栗色房门,突然停住脚。罗宾注意到从街道尽头走来一群人,他们都穿着蓝色连体工装,戴着安全帽。布罗克班克在里面吗?斯特莱克停住脚,是想看清他吗?

不。斯特莱克在接电话。他转身背对着房门和那群工人,慢慢向罗宾走回来,脚步不再目标明确,变得散漫,注意力显然都放在电话上。

有一个工人个子很高,肤色黝黑,留着胡子。斯特莱克看见了吗?罗宾再次溜出路虎,装出发短信的样子,给那群工人拍了几张照片,尽量放大镜头倍率。他们拐过街角,消失了。

斯特莱克在离她十英尺的地方站住,抽着烟,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旁边一座房子里,有个头发灰白的女人在二楼眯眼打量他们。罗宾为了打消她的顾虑,转过身给硕大的核电机构拍了照,假装自己是游客。

“是沃德尔,”斯特莱克说,从她身后走过来,面容严肃,“死者不是奥克萨娜·沃洛什纳。”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罗宾震惊地问。

“奥克萨娜回家了,之前三周都在顿涅茨克。亲戚的婚礼——他们没和她本人说上话,但是已经和她母亲打过电话,她说奥克萨娜在家。另外,房东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告诉警察,她当时那么震惊,部分原因是,她以为奥克萨娜放假回乌克兰了。她还说,那颗头看起来不是很像奥克萨娜。”

斯特莱克皱着眉把手机放回兜里。他希望这些消息能让沃德尔的注意力从马利身上转开。

“回车上去。”斯特莱克说。他陷入沉思,回身再次走向布罗克班克的房子。

罗宾回到驾驶座。楼上的女人还在盯着他们。

两个身穿显眼警服的女警察从远处走过来。斯特莱克走到栗色的房门前。金属拍打木头的声音在街上回荡。无人应答。斯特莱克正想敲第二次,两个女警官走到他身边。

罗宾坐直身体,想不出警察找他能有什么事。三个人短暂交谈几句,一起转过身走向路虎。

罗宾摇下车窗,毫无理由地觉得心虚。

“他们想知道,”斯特莱克走到罗宾能听到的范围内,喊道,“我是不是迈克尔·埃拉科特先生。”

“什么?”罗宾莫名其妙地说,没想到会听到父亲的名字。

她忍不住想到,也许是马修叫警察来找他们的——可是他干吗要说斯特莱克是她父亲?但他随即恍然大悟。

“这辆车登记在我父亲名下,”她说,“我做错什么了吗?”

“嗯,你停在双黄线上了,”一位女警官不带感情地说,“但这不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你拍了好多照片。没关系,”她见到罗宾惊慌失措,补充道,“每天都有人拍。监控拍到了你。能给我看看你的驾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