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蒹葭(第3/3页)

等他唱完,越苏依偎在他怀里,已经止住了眼泪,竟然一本正经地谈起这情诗的来源:“秦风曾有蒹葭,而今只剩无衣。”

韩信帮她擦了擦眼角,接话道:“秦不畏死,却不知活,征战频频终究不是好事。”

他全然不觉得不对劲。他本来心里心思就多,性格也不好琢磨,如今动了真感情,还要更不好琢磨。所幸念念回首处,总还是寻常人。

越苏静了半晌,只觉得那背过几十遍的词句崭新崭新的,还原出其情诗的本来面目,忽然又说:“信哥哥,你唱歌真好听。”

韩信摸了摸她的头,温言说:“好了,去睡吧,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越苏不愿放手,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想起自己上次踮起脚也吻不到,这次倒是目标短浅,在他脖颈上轻轻啄了啄。

她仰头去看他的眼睛,表情温驯:“信哥哥,你真好,我明天还喜欢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韩信向来是习惯去先想好以后的,想好下一步,但此刻却不愿意再想了,痴心念着明日复明日,总有下一个明日的。

他何尝不知道是自欺欺人,只是愿意罢了。

由阳台走进去,窗帘一掀,就蓦然暗了下来,越苏已经走到门口,又回身,拉住他的衣袖,声如蚁讷:“信哥哥,我再亲一下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

她踮起脚,也不去想吻他的唇,只不贪心地又在他脖颈上印了一印,却不想直接吻在了他的喉结上,她懵懵懂懂的,也没多想,小小地舔了一口。

韩信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