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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书遵照沈敏的指示一日三餐提醒他按时吃饭,只是贺秘书隔三岔五的就跟他报告,说赵总吃饭太挑剔了。

上一回也是秘书不放心,打电话跟他说了,赵平津这两天胃口特别不好,好几次饭后都吃了止痛药。

沈敏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了西棠。

没想到瞬间就被识破了。

沈敏记得那次赵平津躺在沙发上,手横在额头上,闭着眼模模糊糊地问了他一句:“她怎么样?”

沈敏听到他的话,愣了好几秒,方才意识他在问谁,他斟酌了一下,小心地答了:“看起来挺好的,说是刚从欧洲工作回来。”

赵平津点点头,不再多问,只伸手指了指茶几:“帮我收拾一下,交代小贺晚点给我热一下。”

那次下班时分贺秘书特地过来问他:“沈先生你在哪里买的粥,赵总把粥全部吃完了。”

沈敏望着贺秘书,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西棠回到了急诊的输液室。

没一会儿门外有个护士来叫:“倪凯伦家属,倪凯伦家属在吗,住院部那边刚刚查到,下午刚好有个病人出院,家属过来填住院单。”

助理阿宽太小了,不经事儿,西棠让她跟司机回去了,西棠等到倪凯伦输完液,太晚了没法请护工,西棠在病房里陪她。

国际病房的单间,西棠轻手轻脚地从外面走进来,结果发现倪凯伦醒了,躺在床上鼓着眼瞪她。

西棠心虚,嬉皮笑脸地凑近她:“妈咪,你饿吗,要不要喝汤?”

倪凯伦瞧着西棠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你又在外头吸烟?”

西棠赶紧地说:“外头没人,这会儿。”

倪凯伦人虽然在医院,但余威犹在:“皮肤还要不要了?”

西棠立刻装乖:“我不抽了。”

倪凯伦又问:“哪儿来的床位?”

西棠老实地答:“我也不知道。”

倪凯伦盯着她的脸仔细地看,试图瞧出一丝破绽。

西棠睁着无辜的眼,她是真的不知道。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倪凯伦继续睡过去了,西棠躺在沙发上裹着毯子,一宿睡得半梦半醒,走廊里还是隔壁病房里的新生儿整夜地轮流啼哭,仿佛一场又一场前世今生的轮回,清晨六点多她就醒了过来,病房走廊里开始有人走动的声响儿,西棠起来给倪凯伦买早点。

西棠一走出病房,走廊里挺热闹,一堆老娘们兴高采烈地趴在窗口前往外边看。

西棠昨晚出去吸烟时就知道了,昨儿夜里三点多,北京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产科的住院病房可以算是整个医院最好的楼层了,基本没有愁容满面的家属,早起的大娘们凑在一块儿往窗外看热闹,整个北京城一夜之间银装素裹,窗台上,车顶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西棠去定了早餐,回来经过走廊时,站在四楼的窗边,往外看了一眼。

十一月的清晨,天光还没亮透,医院里仿佛有种末世的寂静之感,雪已经停了,住院部大楼下是一个院子,草坪上落了一层雪,露出黄绿的草尖儿,树枝上稀稀落落挂着霜花。

西棠拢着手臂,闲的无聊地看着窗外,朦胧灰暗的日光一丝一缕的亮起来,忽然看到院子里的车道上,驶进来一台黑色的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