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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床边,手里的绿色提包紧贴着一件毛边镶边的外套。她的头上歪戴着一顶潇洒不羁的绿帽子。她站了片刻,朝我嘶嘶吐气,她的脸依旧像是剔净了肉的白骨,她的眼睛依旧空洞,却充盈着某种狂野的情绪。她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出去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我听到电梯摇晃着动了起来,在电梯井里滑行。

我走到窗前,拉起百叶窗帘,把窗子敞开。夜晚的空气飘进来,那股污浊的甜腻里依然滞留着汽车尾气和城市街道的味道。我伸手取来酒,慢慢喝着。楼底下的公寓大门自动关上了。静谧的人行道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不远处有辆车发动了。随着齿轮粗粝的撞击声,车子飞快驶入了夜色中。我回到床前,低头看着它。枕头上仍然留有她脑袋的印记,被单上的压痕则依稀现出她那具小小的邪恶躯体。

我放下空杯子,野蛮地把床上的一切扯了个稀巴烂。


[1]Highball:用威士忌或白兰地等烈酒掺水或汽水加冰块制成的饮料,盛在高玻璃杯内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