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烺(7)(第3/4页)

没等男人诧然,他还用脚狠狠地照着镜头踩了两下,等闪烁的红光彻底寂然,他抬头,依然笑意斐然:

“啧,真不经摔。”

“操……你他妈——”

“警察叔叔可不能说脏话啊,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呢。”

他用胳膊肘,用力顶了顶男人的胸膛,给了对方一个万分敬告的眼神,“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拿这破东西拍来拍去,小心我报警抓你啊,警察叔叔,警察抓警察,是不是很有趣?”

“你……”

他还指了指不远处朝这边看过来的林榣,笑着:“那个女人看到了吗?”

“……”

“惹她不高兴了,她可能会杀了你哦。”

他声音不大不小,这话却悉数入了林榣的耳。

待那男人开车一骑绝尘忙不迭地跑了,林榣才走过来,抱着手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质问:

“你就这么在乎林栀吗?”

他闻言只是浅浅笑着:“你怎么懂在乎的感觉?”

她瞳孔一收,皱了皱眉。

看着他,几欲开口,却都无法辩驳。

良久,她才说:“沈知昼,你不正常。”

他轻笑:“啊,或许吧。”

-

车前车后,光影流窜。

晚晚坐在车上,捧着手机出神。

再隔一条街就要到家,虎仔忽地在前说了一句:“前面在施工,封路了,我们得绕一条路走了。”

她一抬眼,看到前方围着一溜儿的警戒线,放着“施工勿入”的标识牌。

“不用绕了。”她突然说。

虎仔一愣:“……啊?”

她淡淡地说:“去沈……知昼那里吧。”

深深呼吸,勉强才能说完一整句话。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自不自然,会不会让人生疑。

“昼哥他……”虎仔也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要找沈知昼,尴尬地笑了笑,猜测道,“这会儿应该不在家吧?你跟他说了吗?”

她默了须臾,从包里摸到了钥匙。

一串叮叮当当上面,连着一把他家的钥匙,是当时她住在他家时,他配了一把备用的给了她的。

“没有,”她低着头,心虚地说,“我才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他家了……”

都搬走快两个月了,现在才想起来东西落下了吗?

——好生硬的理由。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虎仔不计较,也不多问,只是说,“不过,他好像去找林槐了,刚才出来你没碰上他么?”

她茫然摇头。

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那我先送你过去。”

虎仔旋了圈方向。

他可不敢怠慢她。

她与林榣一样,是林先生的千金,林槐最宝贝最宠爱的妹妹。

沈知昼,似乎对她也多有照拂。

“要不要,给昼哥打个电话啊?”

虎仔车头一拧就换了条道路走,他总觉得贸贸然给她送过去或许不太好。

——他会挨沈知昼的骂吗?

“我打就好。”她轻声说,“你送我过去就可以,谢谢了。”

“哦,好。”

虎仔只得妥协了,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

林槐招呼着沈知昼还有林榣,去了兰黛喝酒。

先前喝了一遭,他周身已有了些许酒意了。

他平日酒量不好,也不怎么敢沾杯,或许是怕什么时候查酒驾给他拦路上,平白惹上警察。

做他们这一行的,能避开警察就避开。

一丝一毫的干系都不能扯上。

听沈知昼说今晚给一小警察的相机砸了,他只呵笑着假意指责了两句,却也没计较。

不仅因为他们亲同兄弟,这么小一件事,本就是偷拍,对方也不占理。

砸了也好,免得拍到什么不该拍的。

若说今晚林槐怎么喝了这么多,一开始沈知昼也不知道。

其后是他听旁人说了两句才听明白,原是林问江今晚罕见地跟林槐发了好一通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