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页)

我很高兴终于有人感到满意;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在食品杂货店花了100美元,结果却空手而归。

那天下午,我接了蕾切尔刚到家时,福阿德正踏着重重的步伐走过草坪,手里挥着一台吹叶机,一看到我就把它关了。

“我从电台里听到了火灾的消息。”他一脸忧虑。

“传得真快呀。”我绕过他拢起的几堆叶子。

“你没有受伤吧?”

我摇摇头。

“那就好。”他的眼睛盯向我身后。

我转过身,看到蕾切尔站在那里,也是满脸忧虑。“你要不要进屋,妈妈?”她用手扯着背包的带子。

“我想跟福阿德说两句话。你去练练钢琴吧。”

“你很快就来,对吧?”

“那当然。”我将她额头上的一绺卷发理到一边。“你可以从窗户看到我。”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艾利?”

我转过身来。“我感觉有人要杀我。”

福阿德是30多年前从叙利亚来到这里的;他知道,由于他的外貌、口音和习俗,人们将始终把他看作外人。美国白人族群那种相互拍肩背的亲热劲儿,是他们仅为自己保留的;福阿德将永远享受不到。然而正是这个外人,曾经为了我而冒生命危险!没几个人比他更值得我信任。

他眯起眼睛。“是谁?”

“不知道。除了事情是由桑托罗案引起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按时间顺序跟他讲了那一连串事件。我说完的时候,他将吹叶机从肩头卸下来。他虽然也了解人性的黑暗与邪恶,但遇事并不总是往坏处想。

“凭啥认为是黑手党?”

“看得出来呀,这案子的幕后人物不想暴露,不管他是谁,反正千方百计地掩盖真相。据我所知,活动能量如此之大的组织并不多。”

我们走回他的皮卡车那里,他将吹叶机放到车上。“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我……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我确实在朗达•迪萨皮奥死之前和她见了面,是她跟我讲了那两个男人的事,并且认为有人在跟踪她。或许他们看到我和她在一起。”

他从车上取出一把耙子。“那么,这是自从审判结束以来,唯一针对你的事件吗?”

我想了想我和苏珊那天散步时看到的那辆SUV。也许并不能真的将那称为一个“事件”。甚至还不能肯定这件事是否有意义。“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说,“直到布拉谢尔斯之死。”

“他死了——有人闯进他的办公室,要了他的命。”

“还把那个地方搞了个天翻地覆,保险柜也洗劫一空。”

福阿德没有说话,而是将分散的几堆叶子耙在一起,弄成一大堆。随后他抬起头。“或许,他办公室里有什么东西跟你扯上了关系。”

“他办公室里?”我踢起几片叶子,看着它们在空中飘舞着落下。其实在此之前,我跟布拉谢尔斯并不相识,也只去过他的办公室一次;审判结束后也只谈过一两次话,而且大部分交谈是通过电话答录机3 进行的。玩的是电话捉迷藏。

电话。

我抬起头来。

“怎么了?”福阿德问道。

“我在布拉谢尔斯的答录机上留了言。”

福阿德的下巴一下子收紧了。

“我谈到了桑托罗和卡柳梅特公园那两个人。”我紧紧抱着胸口。“你认为是因为这个吗?我是说,如果他们在跟踪朗达,他们就已经怀疑我知道了什么情况。然后,当他们听到那个留言……”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闯入布拉谢尔斯办公室的那几个人可能听了他应答机上的留言。听到了我提到‘卡柳梅特公园出现的那两个人’的那条留言。可能是这个把事情联系了起来。”

气温只有华氏50多度4 ,可我掌心里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