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8页)

秘密情报局的老大把头伸出房门,说了声“你好”,就丢下阿德里安・赫伯特一个人陪他的客人了。人们通常知道——也是唯一知道的事——他是秘密情报局(常被称为军情六处)的“头儿”。出于礼貌,陪同的还有安全局或者军情五处的一名工作人员。他们都在泰晤士河畔的这栋房子里,离泰晤士河北岸有五百码。

一如往常,礼节性地提供咖啡和饼干之后,赫伯特看了一眼他的三位美国客人,低声说道:

“你们认为我们该提供怎样的帮助?”

两名美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把这个问题留给了追踪者。在场的人,没有人忽略这件事——这个技术行动支援局的人负责此事。追踪者觉得没有必要解释到目前为止自己都做了什么,取得了哪些成果,或者下一步他想做什么。即使在朋友和盟友之间,也总是要有“有必要才知道”的原则。

“传教士不在也门,他在索马里,”他说道,“具体他住在哪儿,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们知道他的电脑,并因而知道他做播报的源头是在基斯马尤港的一间用作瓶装厂的仓库里。我非常肯定他本人不在那里。”

“我相信康拉德・阿米蒂奇告诉过你,我们没有人在基斯马尤。”赫伯特说道。

“看来是没有,”追踪者没说实话,“不过这不是我到这儿来要提的要求。我们发现有人和那间仓库联系,他还收到了确认,他发送的信息还收到了表示感谢的回复。这间仓库属于卡拉奇的马萨拉泡菜公司所有。你可能听说过。”

赫伯特点点头。他喜欢印度和巴基斯坦的食物,有时他的特工来伦敦的时候,他还带他们去咖喱饭店吃饭。马萨拉芒果酸辣酱很有名。

“出于某种奇妙的、我们没有一个人相信的巧合,马萨拉是完全属于穆斯塔法・达达里的。而他是这个传教士在伊斯兰堡少年时的伙伴。”

赫伯特看了一眼军情五处的人,那人点了点头。

“也许有可能,”那人低声说道,“他住这儿吗?”

追踪者知道,尽管军情五处在这座主要的情报站派驻了代表,但他们的主要职责是国内工作。而秘密情报局尽管主要负责针对女王陛下在国外的那些假想敌的国外谍报和反谍报工作,但它也拥有能从本土发动行动的机构。

他还知道,就像美国的中情局和联邦调查局,曾经有很多时候,本土和海外的秘密情报机构之间的竞争最终造成双方之间的芥蒂。而对于大家共同的威胁——极端主义圣战分子和它的各恐怖主义分支——让彼此在这十年间有了空前的合作。

“他搬走了,”追踪者说道,“他在卡拉奇有一座房子,在伦敦的佩尔汉姆新月社区还有栋别墅。我得到情报,他三十三岁,单身,英俊潇洒,在社交圈很活跃。”

“我可能见过他,”赫伯特说道,“在两年前的一次私人午宴上,是巴基斯坦的一位外交官主办的,我似乎想起来了。你希望他受到监视?”

“我想去他的房子里偷东西,”追踪者说道,“我要在他的平板电脑里安装音频和视频的侦测装置,不过我最想要的是他的电脑。”

赫伯特看了一眼军情五处的劳伦斯・弗斯。

“联合行动?”赫伯特建议道。弗斯点点头。

“当然,我们有单位可以胜任。我需要从上级接到‘行动’的指令。应该不会有问题。这会儿他在城里吗?”

“不知道。”追踪者说道。

“好吧,弄清楚不是问题。另外我猜,今天这个茶会不能被发现?”

“是的,”追踪者想,“这个茶会确实是不能被发现。”不会有任何治安官会批准两家情报机构暗中行动的——换句话说,行动完全是非法的。不过两名英国特工都非常确定,由于传教士在英国全境范围内造成的血案和死伤,即使报告到内阁大臣级别,内阁也不会有反对意见。他们只会像往常一样做个政治性的事前说明:你们觉得必须做就去做吧,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一线的人主导的事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