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8页)

这句话说服了卡尔森。海军陆战队也隶属美国海军,他只是在这个大机构里做了下调整。他觉得,自己回到美国后肯定还得去兰利的二号楼,回去分析那些阿拉伯材料。他提交了去海军罪案调查处的申请。他们把他挖走了。

这让他离开了中央情报局,某种程度上让他回到了海军陆战队的怀抱。他被派往弗吉尼亚州纽波特纽斯市的朴茨茅斯海军基地。苏珊在这里的大型海军医院很快就找到职位,和他生活在了一起。

在朴茨茅斯,他可以经常去看自己的母亲。母亲患有乳腺癌,正在接受治疗。三年后,疾病夺去了她的生命。那一年,他的父亲卡尔森将军最终退休,同时成为鳏夫。在朴茨茅斯也可以离自己的父亲近一些。老将军去了弗吉尼亚海滩边上的一家养老院。在那里,他可以玩他最喜欢的高尔夫球,还可以和其他海军陆战队的退役军人一起,在海滩上参加老兵晚会。

他在海军罪案调查处待了四年,将十名负有罪案的重要逃犯抓捕归案。2006年,他被调回海军陆战队,升任中校军衔,被委派至北卡罗来纳州的勒琼军营。他的妻子苏珊在乘车穿越弗吉尼亚前去和他会合的时候,被一名喝醉酒失去控制的司机撞到了头部,去世了。

当下

这是一个月内发生的第三起刺杀事件,这一次是佛罗里达州奥兰多市的一名高级警官。一个晴朗的春天早上,他正要出门,弯腰拉开车门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刺中了心脏。虽然濒临死亡,他还是抽出自己的佩枪,打了两发。行刺他的杀手当场毙命。

随后的调查证实,这个年轻的杀手出生于索马里,也是一名因得到同情而被准予政治避难的难民,他在市环卫部门工作。

他的同事证实,他性情突变已有两个月了,孤僻、离群,对美国式的生活方式十分不满。最终,因为他变得非常难相处,和他同一个清洁车的乘员都很排斥他。他们把他的性情改变归咎于他对故土的思念。

事实却不是那样。查抄他的住处时发现,这是因为皈依极端圣战主义所致。房东太太听见从他的房间里传出布道的声音。看来他是因为沉迷于一系列的在线布道才变成那样的。一份完整的报告被送往奥兰多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然后被送至华盛顿特区的胡佛大厦。

这件事在这儿已经不再引起惊讶了。同样的事件在美国已经报告了四起;在英国,联邦调查局已知的有两起。一名中东传教士,说着一口地道的英语,在网络上布道。有些人在长时间收听这些布道后,悄悄地皈依了。之后便是突然冒出来的,完全无法预见的谋杀。目标都是当地民众中的名人显要。

中央情报局、反恐主义中心和国土安全部都已经查过了。所有美国情报机构,即使只是和对付伊斯兰恐怖分子沾点边儿的,都被告知并记录在案。但没有人能够给出有帮助的情报。这个人是谁?他从哪儿来?他在哪儿录制的节目?他开始登上“最有价值目标”的名单,但他的标签只有一个词——“传教士”。

传教士持续不断地号召人们,只要他们皈依,给大撒旦全力一击,就可以得到安拉永远的祝福。在美国的移民人群之中,有超过一百万穆斯林。他们或是自己在生活中皈依伊斯兰教,或是通过他们在中东和中亚的父母。对传教士的极端圣战布道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潜在皈依群体。

在周二早上总统办公室的通报会上,传教士被提请讨论,最终进入了那份“暗杀名单”。

人们用各不相同的方式应对悲痛。对有些人来说,只有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才能证明自己的真诚。另外一些人的反应则是,静静的,突然崩溃,无助地啜泣,而且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公开场合。不过也有人就像动物一样,只在私密的地方独自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