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所见略同(第4/4页)

妙芜偷看了戒律长老一眼,没点头。

三叔公道:“要是他强拉你出去的,回头这半个月杂役你得叫他来帮你干。不像话,半夜带姑娘家出去溜达,哼,不像话。要带也带个别家姑娘啊,自己妹妹有什么好带的。”

“哼,没出息。”

妙芜:“……”

这话叫人可怎么接?

戒律长老眼见着这位辈分崇高的三叔公话越说越偏,越说越离谱,赶紧站起来道:“老三,棣华来信叫咱们封山,事不宜迟,咱们这便走吧。”

三叔公哼道:“我不去。封山累死个人了,我不去!”

话虽这般说,在戒律长老刀子般的眼神和皮笑肉不笑的双重夹击下,这位三叔公到底还是起身封山去了。

几位长辈都去封山,规诫堂中便只剩下几名弟子。

妙芜寻到谢阑,问他:“诶,你可知巡山人的名册放在何处?”

谢阑道:“九姑娘要巡山人的名册作甚?”

妙芜道:“我心中有一惑,需要看看名册方能解答。”

谢阑便去将近十年来的巡山人名册都搬了过来。妙芜先将近五年来的名册都浏览了一遍,尤其关注其中几个徐姓的巡山人。

她发现近五年来既无巡山人告病还乡,更无巡山人横死,那么……

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啪地一声将手中名册按到桌上。

谢阑被她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妙芜转头看向他,犹疑道:“你说,那铸剑师徐青有没有可能夺了某位巡山人的舍,所以才会突然消失?”

谢阑不知妙芜那日见到化为厉鬼的巡山人,因此一时无法理解妙芜是如何从巡山人名册联想到徐青夺舍的。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有弟子进来通传道:“大公子和七公子回来了。”

妙芜迎上去,便见谢谨远远同她点了下头,看到她安然无恙,便转身走出堂外,开始组织谢家弟子守卫排查,将家塾中所有人——上至各位长老,下至诸位弟子、家塾杂役还有膳堂的大师傅并各路巡山人全部都请到广场上集合。

谢荀身上似夹带寒风,一身煞气地走进来。见到妙芜,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便捂着手臂进入后堂。

妙芜跟进去,看见谢荀用剑气裁开衣袖,露出臂上一道青黑色的阴痕。

妙芜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受伤啦?”

谢荀默了一会,耳垂渐渐翻红。

他语带不虞:“一不留神叫只魇兽用爪子勾了一下罢了。”

“不要紧吧?要上药吗?”

谢荀盖上衣袖,似乎甚以受伤为耻。

“不必。”

妙芜轻呼出一口气:“那小堂兄,我跟你说件事情。”

“何事?”

“我觉得那日的巡山人厉鬼,应该是被人夺舍而死。”

语毕看向谢荀,却发现谢荀也正看着她,眼神明亮,似乎还带了点赞许。

他说:“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是哪个被夺舍了?”

妙芜斟酌道:“那日我未看清那厉鬼面目,只记得他的手比平常人都大很多。而且此人当是徐家人,排查起来应当很容易。”

谢荀站起来,抬手轻轻拂过她的头顶。

“走了。”

“嗯?”妙芜睁着圆圆的眼睛,神态娇憨。

谢荀笑道:“呆什么?抓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