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6页)

“是关于简·菲尔费克斯的消息啊。你听到过这样奇怪的事吗?啊!你不必怕告诉我,威斯顿先生已经亲口告诉我了。我刚才碰到他。他对我说,这是件很大的秘密;所以,除了你以外,我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不过,他说你知道了。”

“威斯顿先生告诉你什么?”爱玛还是困惑不解,说道。

“啊!他全告诉我了;简·菲尔费克斯和弗兰克·邱吉尔先生要结婚了,他们早就私自订了婚。多么奇怪!”

的确奇怪,哈丽埃特的行为是非常奇怪,以致爱玛都不知道该怎么来理解她了。她的性格似乎完全变了。她似乎要表示,对这个发现并不激动,并不失望,也不特别关心。爱玛瞧着她,简直说不出话来。

“你可曾想到过他爱她吗?”哈丽埃特大声说道,“也许你想到过。你——”她说话时脸红了,“能看到每个人心里;可是别人却不能——”

“哎呀,”爱玛说,“我开始怀疑我是否有这样的天赋。你是不是当真问我,哈丽埃特,在我——如果不是公开地那就是巧妙地——鼓励你听任自己感情发展的同时,却又认为他爱着别的女人?一小时以前,我还丝毫没想到过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居然会对简·菲尔费克斯有一点儿好感。你完全可以肯定,我要是想到过,我就会因此而劝你小心行事了。”

“我!”哈丽埃特红着脸惊叫道。“你干吗要劝我小心行事呢?你总不见得以为我喜欢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吧?”

“听你在这个问题上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我很高兴,”爱玛含笑答道,“可是,有过一个时期——而且还是不久以前——你给了我理由认为你喜欢他,这你总不打算否认吧?”

“他!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啊。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误解我?”她痛苦地转过头去。

“哈丽埃特,”爱玛顿了一会儿以后,大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啊!你这是什么意思?误解你!那么,是要我——?”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发不出声音;她坐了下来,怀着极大的恐惧等哈丽埃特回答。

哈丽埃特在稍远的地方站着,脸避开她,没有马上说话;等到她说话时,她的声音几乎跟爱玛的一样激动。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误解我!”她开始说,“我知道我们俩都同意不再提他的名字,可是考虑到他比任何别人都不知要好多少,我就不会想到可能被误会为指任何别人。弗兰克·邱吉尔先生,真的!他们俩在一起时我真不知道会有谁去看他。我希望我的鉴赏力还不至于会去想到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在他身边,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就像个微不足道的人。你这样误解,真是令人吃惊!我肯定,要不是相信你完全赞成而且打算鼓励我爱他,我会一开始就认为,连想想他都可说是过于放肆。一开始,如果你不告诉我,以前有过比这更奇妙的事,门第更悬殊的人都结合了(这是你的原话)——我就决不敢听任——我就决不会认为有这个可能——可是如果你,你一向跟他熟悉——”

“哈丽埃特,”爱玛坚决地振作起精神来大声说,“现在让我们说说清楚吧,免得可能再误会下去。你是说——奈特利先生吧?”

“我当然是说他。我从来不可能想到别人——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们谈论他的时候,那是再清楚也没有了。”

“不完全是这样,”爱玛强作镇静地答道,“你当时说的话,在我听来是指另一个人。我几乎可以说,你提过弗兰克·邱吉尔先生的名字。我肯定是谈起过弗兰克·邱吉尔先生帮助你的事,在吉普赛人那儿保护过你。”

“啊,伍德豪斯小姐,你真健忘!”